“如果以后还会相见的话,那时你已经是位官员了。”
李果苦涩说着,他知道两人身份悬殊。
低头把玩手中的药膏盒子,李果尽量不去想分离这件事。
“来,我帮你涂药。”
赵启谟看着李果手中的瓷盒,他温暖的手抓住李果手腕,用另一只手从李果手心取走瓷盒。
待李果反应过来,赵启谟已蹲在床下,手中的瓷盒打开。李果挽起头发,赵启谟手指沾上药膏,轻轻涂抹李果额头。那药膏冰冰凉凉,十分舒服。两人耳鬓厮磨,李果闭上眼睛,属于赵启谟的气息将他笼罩、环抱。俄然,涂擦的动作停止,赵启谟的气息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吹拂李果的脸庞。李果睁开眼睛,正对上赵启谟那双深沉的眼睛,此时两人的脸庞,相互倾向一点点就会贴靠在一起。李果微微侧头,他的唇轻轻往前凑去,几乎要吻上赵启谟唇的瞬间,赵启谟低头,用力将瓷盒盖上,他骤然站起身,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李果看着他背向的身影,眼角一热,也不知是委屈是酸楚,他扑上,从背后揽抱赵启谟。
两人无声无息,李果的脸贴着赵启谟的背,他记起启谟背负他出底舱的情景,眼眶湿润。
这人一次又一次从他身边离开,年幼时他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拼命地追,仿佛追上他就不会走;然而年长后,他很清楚,这人他追不到,竭尽所能,也遥不可及。
不知过了多久,赵启谟拉开李果紧抱他腰身的手,他缓缓回过身来,他的声音清冷,他说:“南澳那夜,我没推开你,因你病重,怜你受欺。望你自省,早日剪断邪念。”
他抬起右手,手中是一件金香囊,他看上一眼,话语里没有一丝情感起伏:“年幼之时,妄许诺言,以致于此,此物我今日收回。人世蹉跎,你我云泥殊途,来日相逢无期。”
李果痴痴站着,他直勾勾看向赵启谟,听着他的话语,泪水从李果眼眶流出,昏黄光芒下的李果,脸上那道泪莹莹发光。
“那我不给,你还我。”
听到那句来日相逢无期,李果才明白过来,赵启谟的意思。他连忙伸手讨要。
赵启谟脸色阴沉,金香囊被他用力捏在手中,像似要捏碎那般。
“还我!”
李果扑来,想抢香囊,然而他和赵启谟都早已不是当年那两个势均力敌的孩子。赵启谟抓住李果手臂,将李果囚在臂膀中。
李果放弃挣扎,泪水此时已止住,李果闻着赵启谟身上的龙涎香气味,这是属于他的味道。被赵启谟拒绝,李果虽然难过,可知道这是自己一厢情愿,怪不得谁。然而听到赵启谟要决裂,李果心中怨恨,只因我喜欢你,你便朋友也不当了吗?还是你又像以前那样,又突然不和我好了。
“香囊给你,反正你也不想履行诺言。”
李果已不想抢回香囊,赵启谟不给,他也不要了。
赵启谟放开李果,他站在背光处,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
“可是,我要这身紫袍,到时,你拿五彩绳来换,到那时,我们才算两清。”
李果有着商人的狡黠,他不会放弃,他这十六岁的短短人生里,已经有了至死不忘的人。
“可以。”
赵启谟启唇答复,随即,他默默摘去腰间配物,解下革带,而后脱去紫袍。他将紫袍交到李果手里,此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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