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举起手掌,从手心里拔出一根竹刺,鲜血淋淋。他顾不上疼,想着无论如何,不许这醉汉去欺负绿珠,抄起一根竹竿正准备给醉汉脑后一棒,突然听到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吼着:“钱铁七,还不快滚!再胡闹,老子叫手下的兵把你叉起丢澳口喂鱼!”
胡瑾不知何时出现在通道上,他那瘦高的身影在光影作用下,、仿佛一尊巨大怪物,他声大如洪钟,怒不可遏,那气势相当吓人,仿佛是凶神恶煞降世。
待酒汉灰溜溜逃走,胡瑾离去,四周恢复安静,李果又坐回绿珠床上,绿珠拿条刺绣手帕缠李果伤手,边缠边滴泪。
“伤得重,可要记得去找个郎中拿药。”
“小伤,洒洒药粉就好。”
绿珠给手帕轻轻打个结,李果明显吃疼,装着笑脸。
“果子,谢谢你。”
绿珠的半身贴着李果,她卧病在床,只穿着主腰,肩上披着衣服,可还是露出大半的胸脯和肩膀,他身上的气息香甜可人。
她才刚哭得花容失色,楚楚可怜。
湿润的泪水沾在李果脸庞,温热柔软的双唇,在李果嘴角轻轻擦过,李果愣愣失去反应,好会才推开绿珠,因为震惊而连连倒退,并且很怂的逃离。
这是一个吻。
李果擦着嘴角,慌乱走出妓馆,对适才发生的事还十分震惊。
“小子,看不出你还挺勇猛。”
听到声音,李果抬头,看到站在馆外的胡瑾。
“小的不过是将他推到院中,就是十个小的也不是那醉汉对手,幸好胡官人出现,都不用动手,一开口就将人制服,真是可敬可畏。”
李果行礼,躬着身。
“伶牙俐齿,还说不是珠铺的伙计。”
胡瑾抱胸打量李果,虽然一身粗陋衣服,但仪貌不凡,这人显然就是沧海珠珠铺的伙计,却不知道为什么到妓馆跑腿。
“还望胡官人帮小的保密。”
李果端端正正,再次行礼,他佩服胡瑾的仗义,想着他不至于把自己的身份张扬吧。
“佳人谁个不爱,不过我看你也不像为佳人才到妓馆跑腿呀。”
胡瑾在妓馆见过李果数次,众妓都很喜欢李果,李果却是坐怀不乱。“实不相瞒,因家中贫困,这才……”
李果擦擦额头冷汗,虽然说人人都爱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想着自己这是小人爱财,李果自己也心虚。
“好啦,我何时说要张扬,再说看在你这张赏心悦目的俊脸上,我乐意帮你隐瞒。”
胡瑾端起李果下巴,乐呵呵笑着。这形象,哪还有适才怒喝酒汉的正义高大,瞬间猥琐。
李果斜着眼瞅胡瑾,想着天地之大,真是什么人都有。
不过这位胡颜控,也只是颜控,并不好男色,放开李果,背手悠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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