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小小的花船就能显现出如此财力,显然背后并不那么简单,这也是在告诫上船的人,切勿恣意闹事。
宣帝和知漪落座,周围也渐渐坐满各式来游湖的公子哥,表面看去个个皆是家世不凡,身后至少跟了一二仆从。不过跟着带刀护卫的还是少数,是以宣帝这桌不免收到了几道隐晦投来的打量目光。
知漪自小不知参加过多少宫宴,自然不会胆怯,只是此时极为兴奋,脸蛋都激动得红扑扑的,目光灼灼望着屏风后。
宣帝对此事兴致缺缺,不过全陪知漪罢了。在外时他较宫内要慵懒几分,帮知漪剥了几颗果子,视线漫不经心扫过斜对方一人,立刻让那人收回目光,心中惴惴,直道这人气势逼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莫不是这次随皇上南巡而来的某个王公贵族。
“青芷给诸位公子见礼了。”屏风后终于有了一道身影,娉娉袅袅低身一福,光看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再细听柔媚嗓音,便知定是位美人,正是这莲湖上极为出名的青芷姑娘。
众人纷纷回道:“青芷姑娘多礼了。”
“知诸位来意,多余的话青芷便不多说。”青芷缓缓坐下,令船内婢女给众人倒茶,“方才丽娘也和大家稍有解释,不过,青芷此番要行的却不是简单的飞花令。”
见无人置喙,青芷一笑,“此令,青芷将其命为,飞花折叶令。”
“何为……飞花折叶令?”
青芷柔柔回道:“无叶,何来花?顾名思义,此处首行叶令,再行花令,具体如何,有小芙向诸位解释。”
屏风后的婢女走出,不徐不缓地解说。原来不过是在原来花令的基础上多行一令,再打乱顺序。船内坐了七桌,比如由青芷出题,题名为三,桌为六,则由第六桌答题,需在二十息内答两句诗词,第一句第三字需含叶,花在叶后,第二句第四字需含花。两句过后,还要当场再背或作一首同时带有‘花’和‘叶’的诗词。若没答出,罚酒三杯。若第六桌答完,则得一叶一花,再由其随机点名第几桌续答,以此类推。
最后得花叶最多者胜出,若花叶总数量一致,则其中叶数多者获胜,若仍一致,则二者再行飞花折叶令。
此令确实比原来的飞花令难度增加了些,但对真正饱读诗书之人仍只是小意思罢了。不过这种时候喜好来花船游玩的人中,真正的才子毕竟少有,所以飞花折叶令一出,瞬间有几桌皱了眉头,只恨没多带几个参谋来。
知漪快速在脑中回想了下含花含叶的诗词,觉得并不是很难,目光转向身旁宣帝,见他正在垂眸望着自己,不由好奇道:“庭之哥哥看着我做什么?”
宣帝轻哂,“在看一只小花猫。”
说完用食指抹去知漪腮边的糕点沫,动作轻柔,让知漪顿时红了脸。她小时候用点心都从没这么没形象过,刚才肯定是想诗词想得太入神了没注意。
眼眸微转,知漪夹起一块点心,沾了酱递去,笑得像只狡诈的小狐狸,“庭之哥哥。”
宣帝一怔,还是张开嘴任她喂了过来,果然唇边也随之沾上了酱汁,他不由失笑,小姑娘还真是爱面子。
旁边几桌瞧着两人动作,虽有诧异也不明显,毕竟两人看起来就如兄弟一般,就算亲密些也只能说明兄弟感情好。
安德福笑盈盈递上帕子,知漪接过,却是用指尖一抹,状似可惜道:“这酱不知是谁调的,甜而不腻,就这样被庭之哥哥浪费了。”
说完就要低头轻舔,被宣帝眼疾手快拦住,他沉着脸不知是急是怒,不轻不重敲了她一记,亲自拿过手帕帮她擦拭,“等会儿记得净手。”
知漪任他擦手,眨眼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宣帝这么大反应,心道只是想小小捉弄一下皇上而已。
只有站在两人身后的安德福眼尖瞧见了宣帝微红的耳背,暗暗摇头,他们那向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皇上啊,这形象迟早要毁在姑娘手里。
好在青芷终于开始出题,船中安静下来,只听见她柔媚入骨的嗓音,“题五,第二桌。”
知漪不知是庆幸是惋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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