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愁,竟也和洪七公放肆的喝了一次酩酊大醉。
酒过三巡,几人都喝了不少,程英不善饮酒,便出门去。她此时的心情欢喜的同时也有几分复杂,自然又想起恩师,她自小无父无母,姨父姨母也走的早,师父是她最亲的长辈,她今日成亲,不管师父是不是听得到,程英也该告知一声。
程英拿出玉箫,站在桃花岛的桃花树下,遥望远方,将那玉箫抵在唇间,朱唇轻启,缓缓的箫音便自指尖流出,声音低缓,却暗含了太多情义。从前,师父总说她的曲子少了吹起来少了感情,如今这感情有了,她吹的这曲师父又能不能感知到呢。
程英很想告诉她师父,她嫁给了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他永远都不用为她担心了。
一曲未完,程英放下玉箫,摇摇头无奈一笑,她忽的想到,若是师父真的知道她嫁给了谁,会不会气的一掌拍死她。
黄药师不知何时走到程英身后,拿了件暗红色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关心道:“怎么不吹了。”
程英摇头,将话题转移:“七公他们呢?”
“他们今日开心,喝了那么多早都醉了,我已经将他们扶去客房,你无需担心。”黄药师将程英揽入怀,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柔声道:“那你呢,你今日开心吗?”
程英坦然点头,已经没有了方才局促,她语气坚定:“药师,你知道吗,这是我一生最开心的一天。”她想老天安排这段姻缘,一定是想让她弥补师父的遗憾。
愿她能陪在黄药师身边一生一世,陪他一起慢慢变老,绝不再让他孤独终老。
黄药师低眸看着她的眼睛,伸出手,轻轻将她鬓间的细发别至耳后,指腹停留在她脸颊久久不愿移开。“阿英,我保证,你今后的每一天都会像今日一样开心。”
程英听罢,眼眸之中的暖意霎时弥漫开来,这其实是她的幸运才对。
有阵海风吹过,带了些许凉意,程英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黄药师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他笑道:“夜间雾浓,我们会房间去吧,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黄药师搂着程英回房,这房里烛光比外头明显暗了许多。进了房间,黄药师顺手将那房门掩好,床上铺的是新洗过的绣花床单,连那枕头自然也是新的,床沿之上挂了帘幔,走近了闻起来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桌子上摆了一壶酒,黄药师走过去倒了两杯,后走到床边坐下,递给程英一杯,对她笑道:“这是交杯酒,你师父可有教过你,洞房花烛是什么样的吗?”
程英规矩的坐在床边,莫名的不敢多动,听黄药师这样问,她满露难色。洞房花烛她虽然听过,对这男女之事也只是了解的一星半点,她离开父母时年纪尚小,师父收养她那些年,虽然偶然听他讲起过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但每次都是点到为止,这具体如何,她又怎会知晓。
程英如此反应,黄药师哪里看不出来,他笑了笑也不多说,将自己的胳膊和她的手臂交叉,把酒杯举到嘴边道:“没关系,喝了交杯酒,我教你就是了。”
程英自然是很信任黄药师的,她点点头,将那交杯酒仰头喝下,只觉那酒带着几分辛辣,一杯下肚,灼的浑身都热的厉害。
红烛摇曳,娇唇欲滴,程英脸色绯红。黄药师袖手一挥,将那烛光湮灭,房间里瞬时黑了下了,有些许月色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地上落了几片桃花瓣,帘幔轻柔的飘落而下,挡住幽幽月色,更添几分旖旎。
“药师……这是怎么回事?”程英忽然觉得浑身有几分异样,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无碍的。”黄药师柔声回答,那声音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他又道,“这便是洞房花烛夜啊。”
……
第二日日上三竿,洪七公翻个身揉了揉自己的脸,脑袋还有些晕乎,想自己昨晚是不是把黄药师这桃花岛上所有的酒都喝了个干净,才会睡到这么晚。酩酊大醉这还是头一次,洪七公一拍大腿跳下床,对了,都是王重阳,他昨晚自个喝闷酒喝的也不少!
洪七公穿好衣服,随意拿毛巾抹了把脸,便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洪七公摸摸肚子,推开房门,就看见王重阳早就醒了正在院外练剑,要是平时他定然会去较量上几招,可他现在肚子饿了,根本懒得动。
“黄老邪是不是还在睡啊!老叫花肚子饿了,还不起来做饭!”洪七公坐在石桌上喊道。他说是大声,但并未运什么内力,其实是小声的很,听起来更像是跟王重阳抱怨,他怎么会真去扰了人家的鸳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