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司马晴把之前那些人交托给他的芯片都拿出来,放在了那个女孩子的怀中,嘱咐她:“收好这些。”然后他努力的跟神树的神识沟通,把自己的想法传输过去。
一个暂时没有孕育机械人族的孕育果,在他们身边悄然打开。司马晴抱起了那个小姑娘,把她放进了那个纯白色的,内里看起来比外表柔软舒适许多的果子之中,轻轻拍了拍惶恐不安下舍不得放开他的手的小姑娘,努力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放心吧,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你会发现,你已经安全了。”
在很多年之后,当年的小姑娘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在机械与芯片方面大放异彩的科学家,她毫无避讳的在自己的自传中,提到了这一次灾难,并谦虚的表示,自己之所以能够在机械设计方面有所建树,估计是因为自己曾是第一个睡入科技神树孕育囊的普通人类。神树同样赐予了她等同于机械人族的才华。
她还用深情的笔触,描述了司马晴跟她告别时的所有神情,那触动人心的眼神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最为记忆犹新的安抚与温柔,那是她永世无法忘却的一双眼睛,如果可以……
她在这段经历的最后,这样写道:“我一直没能找到心仪的对象,可能就是因为没有人能够在我心上,留下比他更加深刻的痕迹,虽然这并不是爱情。只是可惜……”
她未能说出口的那句叹息,是所有看到她那篇自传的人油然而生的同样的感觉,真是可惜……
看着神树的果实缓缓合上,把那个小女孩包裹起来,司马晴牵起了神树的两条树根,自己盘腿而坐,努力的吸纳起一团混乱的信仰之力,转化为温和而易于吸收的灵气,灌输进神树的身体里。
对于金丹期修士来说,司马晴的这点补充,可以说几乎可以忽略,但是这已经是司马晴能够想到的,自己能够做出的,对整个战事最大的帮助了。
神树伸出一小条根系,轻轻的搭在他的脚踝上,像是从人类温暖的身体上汲取了足够的温暖,神树再一次的发生了变化,微弱的绿色光罩猛烈的旋转了起来。
旋转当然也非常消耗能量,但是与其被那些讨厌的火焰烧掉,还不如被他自己用掉。
绿色的光罩一边旋转,一边缩小,终于缩小到距离神树的叶片仅仅只有巴掌宽的大小。
原本借住光罩猛烈燃烧的火焰,被甩飞出去,一朵接一朵的破灭在空气之中。
跟神树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连接到一起的司马晴,根本没空余去注意他们取得的小小的成功,他只是拼尽全力的汲取灵气。
只要他们坚持得更久一点、再久一点,援手肯定就要到来了。
不仅仅是虚空中的灵气,司马晴还汲取了他那把匕首里所有的灵力,灌输到神树的根系中。
神树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努力,无形之中放开了部分限制。
司马晴发现自己很难描述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像是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张无形的门突然消失不见了,他能够一下子拔高到千米之高,又一下子缩小到芥子般微小,这一切都能够由着他的心意变化。
只是还没等司马晴习惯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神树积压已久的纷乱思绪,全部冲到了他的神识之中。
仿佛只过去了一秒,又仿佛过去了半个世纪,司马晴才从这片纷乱之中,找出了“自己”,这些杂念,就是牵制着神树不能够发挥全力的力量,它们都来自于那些正在孕育中的果实。
确切的说,是那些满怀希望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人,在果实内放下的,属于他们的记忆。
像是斐瑞,他放下了很多跟摩顿幸福的记忆,而摩顿的芯片内,却只有很简略的一两个片段,虽然片段的主角都是斐瑞,司马晴也能意识到“他”用怎样深情的目光,注视着那个男人,但无论怎么说,都没有达到正常的标准,太少了。
司马晴迷迷糊糊之间,还觉得有些疑惑,他们两个人不是一直由摩顿坚持着,想要孕育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吗?
汹涌而来的思绪洪流,很快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走了,司马晴的神识被卷进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庭、故事的旋涡之中,他努力的维持着本我,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神魂越来越凝练,他帮助神树,把这些纷乱一一分门别类,梳理平顺。
然后他接触到了一段十分特别的记忆,这是一段模模糊糊,几乎要让司马晴以为自己在观看快要坏掉的碟片的记忆,记忆中的“我”,一开始只能机械的按照别人的命令,沉默的、消极的生活着,等待着使用寿命的终结,或者因为“主人”的喜新厌旧,被提前淘汰掉。
但是那个人出现了,他向主人借走了自己,他的存在就像他研究的那些病毒一样,成为了“我”芯片中的那个病毒,他们最终相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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