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隔壁的屋子也无人居住,先让跟过来的青萝将糖豆带走,他将徐良玉拖入屋里,房门一关,才是放开了她,二人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也曾想过再见时候是打他是骂他,还是怎么样,却怎么也没想到,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洛阳里,以这种方式相见。
李贤还试图圈住她,不让她扭打。
可徐良玉却又出奇地冷静了,她抽泣着,眼底不断有清泪流出来,四目相对时候,他终究是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扯了怀里来:“人总有一死,别哭了。”
她一把将他推开,双目圆瞪:“阿娘也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牵挂的,你不是想知道我说的那几件事究竟怎么知道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死就死吧,一起死吧,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已经被你牵扯进来了,哪里还有什么活路,一起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
长长吁出一口气去,她抹了脸上的泪水。
徐良玉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从前那些孩童时光,好好站在李贤的面前,她第一次把这件事吐露出来:“你听仔细了,这话我只说一次,我尽量说清楚一点,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也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我有前世的记忆,前世我活在未来,那时候早已没有了什么唐朝,机缘巧合去了一个叫做章怀太子墓的地方,可能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未来你的墓地,墓地里还有合葬的太子妃,历史上是清河人,房家女。我就在那里,不知怎么地,一睁眼就变成了一个婴孩,就是这里的阿娘,将我生了出来。也就是说,我知道些许历史,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政治最敏感的时候,唐朝几个太子,都没能逃过厄运,你父皇这口气一旦散尽了,武后当朝,虽然天下到底还是李家天下,但是那时候怕是你已经看不到了,因为那时候废杀便是你的归宿,只留千古美名,章怀太子是也。”
她一口气说完,只觉浑身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李贤脸若冰霜,站在面前。
反正是豁出去了,徐良玉此刻什么也不怕了,她双手揉了自己的脸,定定回望着他:“我说的话,都是真的,现在你愿意治我的罪也好,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所谓了,我无所谓了。”
她一手揉着额头,转身就走。
李贤当即抓住她手腕,一把给人扯了回来:“我对你说过,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再不许说。”
徐良玉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不说也是事实,你只管把我扯进你们的争斗当中来,我不怕,可我只是想,明哲保身而已,我可以陪着你,但是我不想糖豆也陪着。”
他脸色变了又变:“太子妃之位,将来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竟不知,你如此不屑一顾。”
从前总是想着逃跑,现在看着李贤的脸,她咬住了下唇。
向前一步,单手轻抚他的侧颜,徐良玉眸色微动:“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对殿下是喜欢着的,是爱着殿下的,否则也不会下意识在四年之约之前赶回来,否则打死也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以后究竟怎么样,我怕是再也遇不到殿下这样的人了,太子妃之位什么的,我不稀罕,倘若有朝一日,殿下当真从云端落地,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