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忘了这边了,鸣花一懵。小秘书毕竟当了上千年宅女,在群体生活上难免有所缺漏。
“反正都是赶路,多我一个老头子也不多嘛!”看内外兼修、事事周到的和服少女露出呆愣的神色,桑岛忍不住得意地翘了翘胡子,“别的不说,杭奈驾马还能有我熟练?”
……好像也是哦。让个位数年龄的小姑娘驾驶马车,鸣花本就心有不忍,被桑岛先生一说更是动摇。
“桑岛先生,”鸣花把箱子放上马车,斟酌道,“我希望您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桑岛慈悟郎摩拳擦掌、踌躇满志:“你说!”
“此行除了保护我之外,如果、我是说,”鸣花深呼吸,稍微放低声音,“如果,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意外……在我被鬼掠走之前,桑岛先生能不能、立刻击碎我的心脏?”
老人精神奕奕的笑容一滞。
桑岛抿平嘴角沉默半晌,才一字一顿地回应:“羽二重,我答应你。”
……
不同于炼狱和鸣花来时的谨慎小心,一行三人的返程哪条路近选哪条;途中桑岛和杭奈交替驾车,连鸣花也靠实战学习,只在午饭时稍作停顿、补充体力。
“鸣花、小姐!”杭奈捧着鎹鸦从马车外钻进来。马车颠簸中,女童一个没站稳额头磕上门框,手中挣扎的鎹鸦趁机扑棱棱飞出窗户,顺带还挠了一爪子鸣花的头发。
杭奈呆呆地捧着双手,旋即又痛又恼地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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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鸣花握住小姑娘的手,轻轻熨着稚嫩掌心被缰绳摩出来的青紫,在摇晃中垂首抵住她的额头,“怎么了?是主宅传信了吗?还是阿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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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大人,”软软暖暖的触感从额头传来,杭奈强忍心中的不安,“他让、鸣花小姐和我、不要去主宅……”
杭奈跟随珠世这一趟行程,其是是临时征调。父亲本想让愈史郎留在鸣花小姐身边,被珠世小姐婉拒,临时抽调杭奈随行;可临走前,忙碌到见不着人的兄长和姐姐们竟全都前来送行,这一点让杭奈尤为不安。
一起长大的孩子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不声不响。母亲安静温柔地站在家门口,杭奈则茫然地被兄弟姐妹们层层夹在中间,怀里是双胞胎妹妹微微颤抖的身体。
巨大的恐惧陡然攥住她的心脏——仿佛自己正在参与一场,不知情的永别。
“那我们就去阿杏那边,”鸣花很乐观,抱着杭奈撩开布帘。前来送信的鎹鸦没有离开,呼啦啦地跟着马车飞行;和服少女借黯淡的星光努力辨认,柔声道“出了镇子很快就到了,就在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