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诀。
秋夜白失笑道:“这功法弟子修习过,可遇着师尊,念百千遍法诀也无用。”
宜青就知道暗示对秋夜白这等不知羞耻的人来说毫无用处,气馁地把书册收回,转身去取早膳。
“师尊。”秋夜白按住他的手腕,将那碗清淡的白粥端起,眨眼笑了一笑。
宜青道:“作甚?”
秋夜白道:“弟子今日听闻了一个说法,想向师尊请教请教。有人说世间唯有那魔宗宗主秋夜白,才能配得上师尊,师尊觉得如何?”
宜青惊讶地看着他。
“师尊以为……我与他,谁与师尊更配呢?”
秋夜白此时的神情,与之前询问碧华果与烤鱼哪样更美味时如出一辙。宜青后来想明白了,那回他是在吃严萧的醋,强要他在两人之间分出一个高下。可这回……
这人连自己的醋也吃???
30、一生之敌11
宜青觉得这搞不好是道送命题。
“我不曾见过秋夜白,也不知如何将你二人比个高下。”宜青思索了片刻,谨慎道。
秋夜白却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端着那碗白粥,拈起银匙搅了搅,碗中腾起薄雾般的水汽,将他的笑容染得有些模糊:“师尊不曾见过那魔宗宗主,总也听说过他的声名罢?”
“弟子在拜入宗门前,就听说师尊和那秋夜白是当世罕见的天才,年轻一辈中最有望飞升的修士,也是……”银匙碰到碗壁,清脆的一声响,“一生之敌?”
“师尊对他,就没些想法么?”
秋夜白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简直像是拿着把匕首抵在人的颈侧,若是回答不能让他满意,就有被隔断喉管的隐忧。偏生他问这些话时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甚至低下头,朝碗沿吹了口气,好让那碗滚烫的白粥快些凉了。
宜青琢磨着他问这些话的用意何在。如若对方真的是在吃“秋夜白”的醋,他承认了看重这个一生之敌,岂不是很难收场?
宜青斟酌着回答道:“听,倒是听说过。”
秋夜白瞥了他一眼,双目含波,眼角带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是个……极有天分的。”秋夜白天赋异禀,在修真界中已成了不争的事实,他也夸上一句,对方总不能有意见吧?
秋夜白闻言嗤了一声,很看不上似的,道:“不过尔尔。”
宜青:“……”
“弟子说的是那秋夜白便好似鱼目,如何能与师尊这等明月争辉?”秋夜白对上他,便将眼中的讥讽和嘲意掩好,换了恭谦的语气道,“众人都将他与师尊相提并论,师尊心中对他,与对别个可是有些不同?”
果然还是在吃味。
宜青道:“与我并名的修士不知凡几,难道我对每个都要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