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入职第一天的操作总是这样,十分钟后,拍板招了陶然的高级合伙人来带他见了一圈同事。这个常铮是公司目前最年轻的合伙人,年前刚宣布的。陶然进来的头衔是项目经理,如果有合作的机会,常铮算他半个老板。
例行握手的时候,常铮不死心地又仔细看了一次陶然的眼睛。那里头明明白白写着,你跟别人没什么不同。
他只是有点微微的懊恼,心想自己跟这个新人,大概是合不来了。
两个人都不大想跟对方合作,可事与愿违,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被迫相约在客户楼下了。约的十点,九点四十陶然就在附近咖啡店的队伍里遇上了常铮。
为表对会面的重视,常铮这天穿了一套完整的铅灰色西装,远望如锋似刃,近看君子谦谦。陶然不瞎,只好看到。
“……早,真巧啊。”
常铮从抠手机的状态回魂,一看是他,立刻摆出一个微笑:“早,你这也是打算带一杯给客户?”
陶然万分不想提,但本着对公司业务负责的态度,他决定说实话:“这个客户,是我上家。”
“哦?你什么时候离职的?”
陶然叹气:“年前。”
话到这里,正好排到,常铮还在消化这个诡异的巧合,陶然于是开口点单:“一杯榛果拿铁半糖去冰,脱脂奶。你喝什么?”
最后一句是对着常铮说的。
后者表示自己美式就好,陶然转过头去,又点了两杯美式,要求全部打包。
咨询高层谁不是人精,常铮已经听明白了大半,直接冲陶然笑道:“你连人家喝咖啡的习惯都这么清楚,所以我们今天见的那位,正好是你熟人?”
“对,他是我前老板的老板。”
打探消息已经成了本能,常铮顺口继续:“怎么不给你前老板带一杯。”
陶然看了他一眼,很快调开视线,语气开始变得淡漠:“她跟我一前一后走的,也已经不在这儿了。”
对方显然意识到了这种微妙的、温度的变化,语意略微一顿,但陶然自问跟常铮之间并没有足以让他闭嘴的交情。果然,他还是问下去了。
“你们这人事变动可不小,据你所知,是不是跟我们这次接的项目,有什么关系啊?”
换工作的不适就在于此,一切人际关系都要重新建立,平级要磨合,上级要揣摩。陶然在心里叹了口气,打起精神,给了他一个言简意赅的版本。
“我之前待的部门有两个小老板,我汇报的那个管系统、招聘和员工关系,另一个管薪酬、流程和培训。两个人资历差不多,争着上位有好几年了。去年年底那会儿,事情算是有个结果了,我跟我前老板那条线的人就都走了。输家要是还赖着不走,总归是尴尬。”
不是都走了,徐远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