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宝珠和乌喇那拉氏不在同一频道,想想富察家的情况你就知道她为啥难以理解,叫她说,娘家就是一片安宁地,哪怕贝勒府也没那头靠谱的。
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四嫂有她的顾虑,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
宝珠顺着聊了几句,说回京之后准备在府上整治两桌,本来月中就该请妯娌小聚,盖因出门在外,怕麻烦,回去之后定要补上。
乌喇那拉氏想了想,就记起来,皇阿玛给老九指婚之后,她隐约听过一则趣闻,钦天监翻来覆去测算,只择出来一个日子,说错过这天就有得等。而这天,正好是九福晋芳辰。
本来就是当乐子听的,之后也没放在心上,就忘记了。这会儿听她说起,乌喇那拉氏还很不好意思:“我竟忘了,九弟妹是三月间生的,也没备礼,连声吉祥话也没说,这可真是……”
宝珠笑道:“怪我,我也没说过自个儿哪天生,再有,那日忙着同爷使性子,压根没想到燃篝火乐一乐。”
她这么说,乌喇那拉氏就来了兴致,追问道:“宠妻狂魔也有惹到你的时候?”
“宠妻狂魔是什么?”
“四嫂你不知道,那日一早我就等他捧珠钗环佩过来,满以为睁开眼就能看见芳辰礼,结果房里伺候的丫鬟说,‘爷早早就出去了,让福晋多睡会儿,好好休息。’我憋了一整日,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香,只想闹他一场。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说福晋生辰不敢忘,是想给个惊喜故而早不早去膳房,学做长寿面去了。”
说着宝珠喝了口茉莉花茶润唇,哼道:“这人真是又蠢又笨,学了一整日做了碗面条送来,装得一本正经,我不用尝就知道这不是厨娘的手艺,那面条粗细不一,卧的煎蛋面上瞧着黄澄澄的,底下不提也罢。”
四福晋要原地爆炸了。
她很想拿个棒槌敲醒宝珠。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撇开民间不谈,富贵之家哪个爷们给婆娘做过饭?更别说天潢贵胄龙子凤孙。
就连妯娌几个给爷送鸡汤,说是自己做的,也不过动动嘴皮子,谁还伸过手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半点不假。
宝珠这欠收拾的德行和胤禟简直一模一样。
乌喇那拉氏怨念的瞅着她:“若是我们爷这么来一回,甭管是什么滋味我都能高高兴兴吃下去,吃完还要回味一辈子。”
宝珠想了想四哥那张脸,一个寒颤,她赶紧搓了搓手臂:“四哥忙啊,哪像我们爷如此得闲,不说这个,我过来是想给四嫂送点零嘴,这个糖雪球和酸梅子不错,坐在车上感觉胸闷可以含一含,还有几样点心,都拿着,路上还要耽搁些时候,用来打发时间也好。”
从四福晋这头回来,天冬半夏已经收拾好了,三个小狼崽排排坐着,望着林子的方向,宝珠站到旁边去,跟着眺望了一会儿,说:“要是舍不得,留下来也无妨,往后还有春蒐秋狝,届时再来瞧你们。”
她就是一时感慨,灰妞没听懂,不过感觉到气氛不对,之后寸步不离跟在宝珠身后,就好像是听懂了,生怕被丢下一样。
身穿黄马褂的肉球儿颠颠跟着,让你什么悲春伤秋眨眼之间就烟消云散,再也酝酿不出来。宝珠寻了条肉干给它磨牙,也不忘记黑蛋以及小乔。
这三只到底多大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它们长得贼快,比起刚捡回来那会儿,灰妞重了将近一倍,身上全是肉肉,偏它跑起来还不慢,身手相当灵活。尤其那天拿了头名,得皇阿玛赏赐,被人叫做将军之后,它整个狼更精神了,每天带着兄弟去跳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