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拖下去,只怕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揉揉头缓解了一些,觉得有些口渴了,穿好衣服下了床在桌旁坐下,思绪还未完全清醒,还带着些起床气,倒好水后手没拿稳,水杯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只听见房间响起清脆的碎裂声,下一瞬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陆承听见声响皱眉担忧的推开门,只见不远处的人坐在桌旁睡眼惺忪,墨发有些凌乱垂散着,怔怔的看着地上。
茶杯摔碎了,茶水撒湿了一地。
陆承轻轻合上门,几步走过去,垂眸视线落到她白净的手上,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声音轻柔下来:“……手没事吧?”
“无碍。”辜烟摇摇头,下一瞬额头上倏然贴上来一只温热粗粝的手,掌心还压着她额前的碎发。
她怔愣一瞬,抬眸刚好撞上一双深不见底的漆眸,只听见他俯下身又沉声问道:“今日身体好些了吗?”
辜烟不自然的下意识移开了眼,轻“嗯”了一声。
陆承闻言无声的叹了口气,意味不明的直直地盯了她许久,随后松开了手。
脸色分明差那么多,没精打采的,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只是辜烟还未接纳他,他不想直接戳破。
“我今日找了沈春同你回去,在山上好歹有个伴,你觉得如何?”
辜烟闻言怔愣一瞬,惊愕的抬眸看他:“沈春不是……”
顿了一瞬,她又皱起眉头,面色冷下去:“……如今陛下他们才回京,你要做什么?”
陆承见她冷漠的扭过头,想起上次牢房中被嫌弃的那一次,心中倏然一堵,有些喘不过气,胸闷的同时又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垂下乌黑的长睫掩去眸中的失落。
又是这幅不近人情的模样……
沉默了良久,他喉咙哽住了:“你好歹信我一次……”
陆承忽然想起来上次安扬临走前,他问过对方一个问题。
“你就不怕我等你走了之后叛乱?”
安扬只是笑了笑,随后又道:“当然怕。只是我总觉得,有辜烟在,你就算再疯,也不敢拿大安开玩笑。”
他是不敢,毕竟当初是为了她叛逃的。
辜烟垂眸迟疑了一瞬:“……好。”
既然陛下他们都相信他,她便也信吧。
陆承那一瞬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从未变过,一直隔了好远。
只有他一个人在患得患失。
辜烟只要稍微对他好一些,分明是同旁人无异的好,他就会产生能够得到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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