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歇了好一会儿才下床,随手拿了件厚实的披风披在肩上才推开门去。
屋外清凉的,伴随着尘泥草木味道的寒风迎面吹来,辜烟觉得脑中瞬间清醒了不少,兴许是心事太重,她并没有睡好,断断续续的中途醒了许多次,还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
院子里还在下着小雨,辜烟想要撑着去油纸伞膳房熬一碗蕨菜汤,寻了许久都没寻到。
她感到身体不适便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回想着自己将它扔在了何处,忽然想起来裴续的房里还未找过。
只是一想到裴续,辜烟不可控的想起那夜对方同她讲的话,心中倏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低落感,这让她很不舒服。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辜烟缓了一会儿便去了他的房间,油纸伞不知为何果然在那。
她拿了伞刚准备出去却又看见了不远处的桌上还放着两本打开的芳疗的书。
这是她头一次这么茫然,从前她是为了和罗芸过上更好的日子才狠了心的想要学好芳疗,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了。
辜烟离开房间时下意识的合上了门,随后撑伞到院子里拿了些蕨菜,煮了一碗蕨菜汤喝下才觉得好受了些。
但病情还是有些严重,不喝药的话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好,辜烟收拾了一下便撑伞下山了。
阰城街道上还许多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下雨的天气都躲在小巷子里避雨,原来热闹的街道,如今只有少数几家店铺在经营。
老中医的药店也关门了,不知道人去了哪,辜烟便寻了另一家,那大夫看起来三四十岁,长相有些刻薄,声音听起来也很奇怪。
辜烟一进去便看到对方的笑着走过来道:“姑娘病了?坐在这里,我来帮姑娘把把脉。”
辜烟闻言便在一旁坐下,抬手平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那人神色认真的给她把了一会儿脉,眉头逐渐紧皱,道:“姑娘这病情有些严重啊,是万万不能耽搁了,身子骨还有些虚弱……”
辜烟面色平静道:“劳烦大夫开一副药给我。”
对方神色顿了一下,笑道:“开药倒是没问题,只是得姑娘先付钱。”
辜烟抽回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要多少钱?”
那人慢慢抬手比了个“八”字,见她仍是没动,随后又轻声道:“……八十文。”
辜烟听到这个价格顿时眉头紧皱,这比平常的价格要高出了两倍的价格不止,阰城还尚未恢复,百姓个个身无分文,二皇子才离开了一天,这药价就涨到了如此高的地步。
她将拿着钱袋的手一松,随后冷声道:“那我便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