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点头,没有半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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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勉衣冠不整,自然不肯去。锦丰也是个人精,见我请了郡主,二话不说便告辞了,临走还假惺惺地道:“将账记在我身上,改日我去结,放心放心!”
没奈何,人我已经请了,不去就说不过去了,便只好照旧请郡主去酒楼。
临走时,她忽然叫住了我,替我整了整衣冠,道:“你先前那般招摇的过了街,细心点儿的百姓就能认出你来,还是别去热闹地方了吧。”
她说这话时,手指绕过我的领口,指尖轻轻触在我颈边的肌肤上,仿佛擦出了火来,顿时叫我脸颊发热。大概她也察觉出了尴尬,收回手低声道:“去个清静的地方喝酒也是一样的,今晚陛下大婚,夜不闭户,总有地方待。”
我点了点头,牵了她的马,与她一同朝市集而去,最后选了一家店面很小的酒馆坐了。
店内人少,那小二十分热情。我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一边看着半空的烟花,一边饮酒,只是许久都不曾说话。
我本还苦想了几个话题,但我又忘了郡主的酒量,还未曾开口,那边她已经昏昏欲醉了。我好言劝她,她却兴致很高,怎么也不肯停下,还要与我碰杯。我觉得好笑,平日里总是冷淡漠然的摄政王之女,饮了酒便有些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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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闹腾,直到外面人声渐小,灯火转暗,方才停歇。我架着她出门,一向冷硬如冰块的人此时软成了一滩水,怎么也扶不稳。
马是决计不能骑了,我在街边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干脆背起了她。她的脑袋歪在我颈边,酒气弥漫。
走了一阵,她的脸忽而动了动,蹭了蹭我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唤我:“庆之?”
我立即“嗯”了一声,她便没了动静。
我这才意识到她是说醉话,心中思索着也不知世子还在不在京城,是要背她去投客栈,还是直接回太傅府呢?
即使是春日,夜风也很凉,我背着她走在路上,地上的影子重叠着,似乎融为了一体。她忽然又开始蹭我的脖子,唤我:“庆之?”
“嗯。”我照旧答应了一声,她又安静了。
而后她便没完没了起来,每次总以为她有话要说,结果她喊了之后便没有了下文,且还反反复复个不停。
“庆之?”
“嗯。”
“庆之?”
“嗯……”
前面的路还很长,我干脆不想其他问题了,只专心地背着她,时不时地应她一声,任由她蹭着我的脖子,再等着下一句呼唤。
很久之后,我对她说,这是我生平做的最傻却也是最有趣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齐逊之&安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