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受到了审讯,主要审讯的当然是那位京兆尹家的长子。
起初他的口供是:其父早与西戎勾结,意图谋反,刺杀安平不成后,却反因其三弟的过失而导致了现在的惨境。他心中气愤难当,便逃匿回京寻机报复,恰好遇到准备入宫的齐逊之,认出他是当日与安平在一起的人,就抓了他以要挟。
安平看过供词之后命人传话给他,且不说这份口供漏洞百出,便是仅凭“谋反”二字就可以灭其九族了,让他考虑清楚。而后吩咐用重刑,直到逼出实话为止。
没两天第二份供词便送了过来,安平看过之后满意地笑了笑,将之叠好装在匣中,唤来圆喜:“将这匣子送去蜀王府给蜀王过目,顺便让他回份大礼。”
圆喜不解道:“什么大礼?”
安平笑得很阴险:“他的帅印。”
……齐逊之已在床上躺了两天,实在觉得憋闷,便叫随从推自己去花园里坐坐,哪知刚在亭中落座就见有客到了。
正是冬日傍晚,夕阳将隐,亭中时不时会窜入一阵凉风。他姿容优雅地掖了掖领口,笑着看向两人:“庆之,周小姐,真是贵客盈门啊。”
园中百木凋零,刘绪墨绿的袍子便越显夺目,脸上笑意更是暖若春风:“子都兄太客气了,我与周小姐恰好在门口遇到,便一起过来了,你身体怎样?”
“好得很。”齐逊之笑着看向周涟湘:“有劳小姐亲自前来探望,子都惭愧。”
周涟湘显然是特地装扮过的,一身簇花纹襦裙衬得粉面越发娇俏,听到齐逊之问话,笑得很腼腆:“齐大公子哪里的话,齐大学士于我有指导之恩,前来探望是应该的。”
“不过是一场虚惊,倒惊扰了这么多人,家中也是担忧无比,我今日才刚下床呢。”齐逊之摇头轻笑,请二人入座,又命下人沏了茶。
周涟湘心细,听他这么说,便柔声宽慰道:“可惜时辰不早了,白日的话,倒是可以去城中散散心。”
“何须等到白日?”刘绪笑着接话道:“晚间集市才热闹,子都兄若是想去,多添些衣裳,我们三人结伴同行也未尝不可。”
“好啊,”齐逊之立即同意下来:“庆之,说起来你我也许久未曾一起出去过了。”
“可不是,以前没事便去的那几家茶楼怕是都要想念你我兄弟了。”
“哈哈,说的是啊……”
听到可以一起去,周涟湘的脸不禁红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齐逊之便垂下了头。只是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也觉兴奋,虽然内容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_→夕阳落下后,天气便越发地冷了,但因为快到年关,城中的热闹却是只增不减。
安平揭了车厢上的布帘朝外看了一眼,微微笑了笑,百年繁华得来不易,需要维持则更是艰难啊。
“殿……啊,不是,公子,奴才看见熟人了。”圆喜忽然在外压低声音唤她。
安平挑开车帘:“看见谁了?”
“好像是齐少师和刘少傅,啊,还有周小姐。”
沿街店铺门前灯火通明,那三人又都是出类拔萃的好相貌,自然一眼就看见了。
安平抚额,一群没良心的,她这边还打算去慰问慰问,那边都满街跑了!
“罢了,在这儿停下吧,本公子也许久未曾逛过街市了。”
圆喜闻言又紧张了,虽然出来带了侍卫,可是毕竟被刺杀过啊,殿下您就别考验奴才的心脏了吧!>_<可惜这边阻拦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安平已经径自下车朝几人走过去了:“在远处跟着,本公子独自去会会三位佳人。”
圆喜刚要应下,又猛然惊悚了一把:不是吧,殿下,您连周小姐都不放过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