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边上的石泉、鹰嘴崖看过,就要启程回去了,你这篮子宝贝可别弄丢了。”
何青圆没听出他的揶揄,郑重其事点点头。
何霆昭下斜坡时利落,上去时手里拿着弓弩和山鸡就有些费劲,季悟非又不许他径直把鸡抛上来,扬他一身鸡毛,所以打算捡根树枝伸过去给他借力。
于是乎,季悟非就拢着披风,垂眸挑挑拣拣的,看得何霆昭无语极了。
“瞧你这挑三拣四的,论起亲事来,怕是要拣到下辈子去。”
何青圆埋着脑袋仔细找落叶,佯装没听见,只是眼角瞥见最后被季悟非拿起来的树枝真还挺‘清秀’的,别过头去微微笑了起来。
“你也进去吧。”
何霆昭说完这句就转身了,何青圆抬头时,只见季悟非对自己一笑,像是避着何霆昭与她分享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石泉的奇景和鹰嘴崖的孤峰季悟非并没有同往,何霆昭说他要顺路去山里看一看铁矿。
何青圆不知道季家还做铁矿买卖,就听何风盈道:“季家西山的铁矿是不是凿到硬处,正在改道?阿娘前日让我去季家的书画铺子定颜料,只说土朱、土黄一类出自铁矿的颜料一时短缺,所以价钱涨了不少。”
“是,否则我还请不动他呢。”何霆昭有些不解,道:“阿娘让你定颜料做什么?”
“舟表弟是春月生辰,你忘了?虽还有些日子,但季家的颜料一贯抢手,所以阿娘要我早定下。”何风盈说着看了何青圆一眼,笑道:“阿娘是找你那些从小到大的画像时想起来的。”
董寻舟虽不是年年给何青圆作画,可但凡去,必定画上一幅。
画第一幅画的时候,何青圆七岁,接着便是九岁、十岁、十二岁,然后就是及笄那年。
说起来,董寻舟是除了窦氏之外,唯一一个眼瞧着何青圆长大的亲人。
董氏把何青圆的画像寻了出来,交给她自己保存,何青圆回到家中,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让浮夏把画都摊开来,一幅幅看过去。
“舟表哥真是一幅画比一幅画好。”何青圆看着画上素净单薄好似一片蝶的小女孩,有些疑惑地问:“可我那时怎么总一脸苦相?”
浮夏凑过来,只见一幅幅画都是何青圆端坐在花凳之上,从原本够不着地的小短腿,到渐渐身姿舒展,她的容颜也在变,不变的是面上的神色,总是那么平静又压抑。
“老祖宗眼盯着他画的,您坐着不舒心,他画得也局促。”浮夏中肯地说。
窦氏从不给他们二人私下说话的机会,坐在一旁虽也不言语,可时不时拈盖吃茶,清嗓咳痰,总要有些零碎响动,叫董寻舟好不自在,也让何青圆难以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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