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何青圆听着何风盈与她你来我往,半个字也没落到地上,忽然替何风盈觉得疲累。
施氏不是那种高坐堂上,点兵排将式的主母,而是那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类型。
何青圆安安静静端坐吃茶,却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施氏的眼神一转到她身上来,她便觉得了。
在她那双手要攥过来的时候,何青圆适时地站了起来,福了一福。
“呀,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咱们两家可是姻亲,红儿也是你亲姐姐,她快人快语,最是个好相与的,只是玩闹罢了,可别因这点子闹来消遣的玩意,折了你们姐妹的情分。”
原本只有水榭里的姑娘们知道这件事儿,现在被施氏在宴上一提再提,就全都知道了。
何青圆觑了祝薇红一眼,也不知方才施氏同她说了些什么,叫她压下了脾性,现正对着何青圆笑呢。
这一笑皮不附骨,何青圆最是熟悉,祖母窦氏很多时候便是摆出这样的笑容,一边笑一边说着,不许这个,不许那个。
何青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移开视线,不想再看祝薇红一眼。
众人皆坐着,只有起来行礼的何青圆站着,她这一哆嗦格外点眼,彷佛因祝薇红的小题大做和咄咄逼人受惊不小。
施氏的笑容僵了僵,温声道:“可是冷着了?”
何青圆藏着手不叫她握,摇了摇头。
“许是在水榭吹了风,受了凉,来,喝碗热羹汤吧。”何风盈见何青圆歪打正着,胸中郁闷总算是松快了些。
不过姐妹二人回府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下了马车更是各走各的路。
何风盈心中烦恼着自己嫁过去之后的日子,何青圆也跟着莫名心情低落,数着一重一重院墙,踩着一条一条小径走回院子里。
秦妈妈见她们回来了,忙伺候何青圆坐下。
见她们连主子带婢女各个面色不虞,便知不妙。
听浣秋和摇春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说了,秦妈妈叹气道:“怕是与这祝家犯冲,继母做婆婆,又是隔了肚皮的小姑子,哎。”
何青圆点点头,俯身抱起跑过来的小狼崽,指尖探进嘴笼里触它湿软软的鼻头,有些失落地道:“我连一个小姐妹都没攀谈上。”
祝家席面上又都是北方菜式,她吃得也不太痛快,何青圆不喜欢自己这种拿不起又放不下的性子。
一个人的性子打娘胎里出来就定了七分,余下三分要看长辈如何教养。
何青圆天性活泼爱俏和祖母的教养相悖,这两股劲相互胶着,在人前多是那股安分守已的劲儿占上风,在人后则有种松脱枷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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