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履的人说:“宛靖,这事儿有点难办,待会儿同你细说。”
这个时候,宋贝贝一下子冲了进去:“顾宛靖律师是被冤枉的,这箱枇杷是一个老婆婆送的,当时我也在,我可以作证,因为当时是我让这箱枇杷留下来的,但是我没想到是有人陷害她,但是顾宛靖律师真的是被冤枉的。”
宋贝贝转移了所有的注意力。
很多人都吃惊的看向她。
只有顾宛靖微微皱眉。
宋贝贝因为一路奔过来还是气喘吁吁的样子。
但是诧异过后,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那些人好像是顾宛靖的朋友,同她寒暄了几率,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都看了宋贝贝一眼。
而顾言清也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外面的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她走到顾宛靖的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顾宛靖看了宋贝贝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而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年轻的女人哭着跑进来,恨不得跪在顾宛靖的面前:“宛靖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宋贝贝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当初招待她和婆婆的那个助理、
顾宛靖旁边也站着一个人,似乎是她的秘书。
顾宛靖还没有说话,倒是那个人厉声呵斥:“莉莉,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里天天在开会,怎么说的,现在是关键时刻关键时刻,马上就要二审了,那些人想着办法对付宛靖姐,威逼利诱都不行,就来陷害,说了多少次了,不管是谁,不管是送什么礼,哪怕是一瓶矿泉水都不能收,你竟然将那样的人放进来,还让她将箱子留在宛靖姐的办公室里,难不成你也被那边收买了不成?”
莉莉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不是,真的不是我,当时我是说不收的,可是……可是……”
这个莉莉犹豫的看了宋贝贝一眼。
那边顾宛靖的秘书已经言辞冷厉:“可是什么,到现在你还想隐瞒什么吗?”
那个莉莉说:“当时宋小姐也在,是宋小姐说我没有资格替宛靖姐做决定,让那个婆婆去办公室里面等,等宛靖姐回来自己决定收不收,因为宋小姐,宋小姐执意……所以我就答应了,一来想着宛靖姐马上就回来,二来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也一直看着,但是后来,贝拉给我安排了一些工作,我就将这事儿忘记了。”
莉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而办公室里面也越来越安静。
那个秘书听到莉莉将矛头指向宋贝贝身上,看了顾言清一眼,倒也不敢再说话。
这安静的气氛,反而叫宋贝贝心里无比的难受。
宋贝贝在安静的气氛中开口:“是我的错,她说的都没错,当时是我执意让那个老婆婆留下那一箱子水果,我没想到那里面是现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想知道,有什么可以弥补,需要我作证吗?我可以证明宛靖姐的清白。”
顾宛靖的秘书说:“对方是有备而来,当天整个大楼电力维修,监视器都没有视频监控,现在根本找不到那个老婆婆,而且对方雇佣了大量的水军,买通媒体,在晚上肆意污蔑,混淆视听,三人成虎,利用舆,论的压力,宛靖姐的名声已经毁了,现在连律师协会的人都在调查宛靖姐,案子那边,也被要求换律师,为了这个案子,宛靖姐东奔西走,风吹雨淋,顶着压力还收过恐吓信,这几个月吃的苦就算是白受的了,而且,很有可能,律师生涯就这样毁了……”
宋贝贝说:“我可以找到那个老婆婆,她说自己住在肆里巷。”
顾宛靖的秘书说:“夏城总共有一百零八条巷子,但是偏偏没有这个肆里巷。”
宋贝贝知道了,那个老婆婆应该是说谎了。
那么,那个故事也是编的吗?
那个秘书继续说:“而且那个婆婆的话也是漏洞百出,我们宛靖姐是金融律师,怎么会接这种刑事案件,而且宛靖姐一直在国外,才刚刚回国,既然出了人命,新闻报道也从未报道过此案件,稍微动动脑子,都能看的出来,那个婆婆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够了,别说了。”顾宛靖终于出口打断:“你们都没事干吗?还不出去做事?”
一堆人为顾宛靖鸣不平,反而受到了训斥,纷纷的都出去了。
房间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宋贝贝站在旁边,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这次是自己害了顾宛靖。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弥补。
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她不知道原来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竟然会编制出一个动人的故事来陷害一个律师。
这些都是她不曾想到,也不曾理解的。
顾宛靖开口:“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们两个回去吧。”
“怎么解决?”顾言清终于开口。
顾宛靖说:“这明显是竹联那边的人害我,我手上有他们的把柄,我可以和他们谈判。”
“他们是黑帮,你指望他们言而有信,宛靖,你有时候就是太轴了。”
顾宛靖默不作声,宋贝贝看的出来,在顾言清面前,她倒是还有一些赌气的模样。
顾言清揉了揉宋贝贝的头发:“贝贝,你先出去等我,有些话,我想跟宛靖商量一下。”
宋贝贝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呆着。
每次她捅了篓子,都是顾言清帮忙收拾残局。
宋贝贝转身出了顾宛靖的办公室,还将办公室门带上。
宋贝贝打算去外面等。
经过格子间的时候,正好听到三五个人在说着什么
“宛靖姐这次可被害惨了,你说我们事务所不会刚开张,就要关闭吧。”
“关键是宛靖姐受了委屈还说不得,谁让那位是顾太太呢,这事务所说到底是因为顾先生才开起来的,顾太太就算是哪天高兴,把我们事务所拆了,我们也得忍着吧。”
“你说这事儿会不会和顾太太有关?顾先生和我们宛靖姐珠联璧合,在外面一向传的暧昧,这一出会不会就是顾太太特地安排的?”
“不会吧,顾太太今年才十九岁吧。”
“年纪小不代表没有心机啊……”
宋贝贝实在听不了这些话,提着包就奔了出去。
经过那些人身边的时候,那些人瞬间噤声。
但当她走远的时候,还是听到嗤声:“除了命好,真的哪一点都比不上宛靖姐,顾先生和宛靖姐真是可惜了。”
宋贝贝心里难过极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就是因为自己的愚蠢,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一直以来,她都生活在顾言清的庇护之下。
没有梦想,没有作为,只会给他添麻烦,这样的自己真的配不上顾言清。
宋贝贝就坐在大楼前面的石阶上。
顾言清出来的时候,她正将脸埋在膝盖里面。
顾言清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别难过了,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谁也想不到。”
宋贝贝忍了很久的眼泪突然就砸了下来。
顾言清给她擦泪:“怎么就哭了呢,没有人怪你呀。”
就是因为没有人怪她,宋贝贝的心里才更加难受。
他说:“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吗?”
顾言清说:“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律师协会那边的人多数是宛靖多年的朋友,十分了解她的为人,网络上制造的舆,论更是小事,你别忘了,明珠集团对付那些小媒体绰绰有余,现在最主要的是……”
顾言清顿了顿,微微皱了皱眉。
“最主要的是什么?”宋贝贝问、
顾言清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什么,你就不要费心了,过会儿是回学校还是跟我回去?”
宋贝贝说:“我今天没课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后来晚上宋贝贝无意间听到顾言清打电话。
大概是知道,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当初那个送礼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