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医生的意思是没大问题,就是治疗观察,可祈铭说……还没过危险期。”
苗红叹了口气,握在不锈钢围栏上的手指紧紧收起。“老赵算我半个师傅,他那人我了解,不到扛不住了绝不会倒下……别看他平时笑呵呵的跟谁都能开的起玩笑,可其实心重着呢,人也细。那天陈队开玩笑还说,自打跟老赵在一起过日子,袜子都没亲手买过一双……哎,这要是赵副队出点什么事儿,陈队立马就得打报告退了给他守坟去。”
“说到这个我倒想起件事儿,就我刚进重案组那阵儿,他俩来家里喝酒,我爸在饭桌上跟陈队说‘儿子交给你了,就跟自己亲生的一样,该打该骂随你,等你将来百年之后,让这小子拿你当亲爹拜’。”罗家楠说着皱了皱眉毛,“不过好像赵副队听完不太高兴,是不是因为我爸没把他算上?”
傻小子,你没发现赵副队看你爸眼神就没对过?杀人不犯法他早把你爸崩了。
当然苗红也就想想——这种话还是别说为好,信息量太大,回头再给徒弟吓着。
人群里出现位穿着打扮一看就很时髦的中年女性,脸涂得很白,但哑光口红又不显得妆容过于夸张,盘发整整齐齐丝毫不见长途旅行的凌乱。苗红对了下手机上的照片,冲那个女人招招手。
“郭女士,这里。”
郭恬点了下头,往通道出口那边走去。罗家楠注意到郭恬身后还跟着个眉眼和她有几分相像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左右的样子,推着堆满行李的推车,看样貌年龄应该是简越的长子简依涵。接上人一互相自我介绍,罗家楠果然没猜错。
往后备箱里搬那母子俩的行李时,罗家楠好险闪了腰。箱子看着不算很大可一上手得有百多斤的分量。这家伙,塞的是铅球吧?
看到罗家楠脸色猛然涨红,简依涵满含歉意地说:“抱歉,这里面都是琴谱,有点重。”
有抱歉的功夫你他妈倒是帮着搭把手啊!罗家楠心里猛吐槽。简依涵细细溜溜的看着还没这箱子沉,他特意瞄了眼人家的手,白白净净指甲修得圆钝整齐,一看就没干过活。
得,他心说,老子今天就他妈当回苦力,累了正好晚上回去蒙头睡大觉,省得搂着祈铭心里起火闹腾得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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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郭恬和苗红送回警局,罗家楠又改道送简依涵去酒店入住。郭恬没让兄弟俩见面,自己在公安局门口就下车了,罗家楠估计是她不想让大儿子看到弟弟那败家样。
一路上简依涵端端正正地坐在后座上,一句话也没有,还很规矩的将安全带给扣好。哪像之前他们接简依念的时候,那小子一上车就嚷嚷着饿死了要吃东西,买来之后又他妈睡得跟只猪一样。
两兄弟都一个妈生的,罗家楠想,怎么能差别这么大?
到了酒店大堂办完入住手续,简依涵让门房先把行李送进房间,然后将罗家楠叫到大堂旁边的咖啡厅里,点了两杯喝的。
“罗警官,我父亲是被谋杀的?”他平静地问。
罗家楠想了想,避重就轻地答道:“警方还在调查中。”
“就知道早晚要出事。”端起咖啡杯,简依涵轻抿一口,放下后缓缓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却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父亲这两年老是往澳门跑,工厂那边也不好好经营,听说欠了不少外债。”
“简越好赌?”罗家楠翻出小本本。
简依涵点点头。“以前父亲并不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人,烟、酒都很有度,也从没在外面找过女人,可自从他在澳门赢了一大笔钱回来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他投资很谨慎,后来却变得十分盲目。野生动物园这个项目风险极大,他却一意孤行。母亲劝不动他,又发现他在外面乱搞,生气就离婚了……您知道么,他以前身材很好的,前段时间和他视频,我差点没认出他来。”
“是啊,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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