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着农闲,季庭宇跟祁言凡合计着雇几个人来帮忙把房子扩建扩建。大抵是新造两间屋子出来,一间用作小孩子以后的住处,一间他们俩自己住,把原先的堂屋再还原回去。
村里做活在行的人着实不少,热情又高,赶在泥土封冻之前,屋子就顺利落成了。
正中的房梁上系着红绸,祁言凡在亮堂的新屋子里摆了一桌酒席来款待众人。用的酒依旧是沁人心脾的桃花酿。
一些叔爷婶娘的你一言我一语文不是夸赞他们好福气,就是打趣祁言凡。
“我看孩子困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哄他睡觉。”祁言凡被说得无力招架,笑眯眯地抱着小老虎就去里屋躲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尽欢。
散场之后,客人陆陆续续告辞,祁言凡出来收拾,劝微醺的季庭宇去院子外面吹吹风醒醒酒。
院子里新立了一个葡萄架,这个金秋还没结成葡萄,但是茂密的枝藤却爬满了整个架子。
季庭宇想着明年这个时候,或许串串的葡萄就长得又圆又大、晶莹透明,跟玛瑙似的,而他们的小新凉就迈着短短的小腿在架子底下学走路。
笑意忍不住爬上他酡红的面颊,季庭宇脚底有些绵软,心里也一片柔软。
也不知到底是美酒醉人,还是因为山色让人迷蒙,恍恍惚惚间他听得身后有人唤他。
“弟弟。”
祁言凡怀里抱着小老虎,也走到葡萄架子底下。
“怎么出来了,”季庭宇走过去给他挡了挡风,“新凉又饿了吗,还有半碗羊乳我去热一热……”
“没有,我嫌屋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低头,只见小老虎睁着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飞落下来的黄叶,嘴里啃着自己的小粉拳头,口水滴滴答答地沾了一手。
“你酒醒了没有,有没有不舒服?”
“好多了,”季庭宇道,“刚刚还在葡萄架底下做了一个梦。等新凉大了,带你们去皇都游玩吧。”
祁言凡应了一声好。
季庭宇把孩子接过来抱着,一逗,小老虎就笑得眉眼弯弯。
祁言凡心里无奈,这孩子妥妥地像他,看见季庭宇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季庭宇摸摸小宝宝头上软趴趴的胎毛,声音温柔道:“我此生做得最正确的事大概就是来这山上寻你了。”
祁言凡拥住自己的这两个大宝贝,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当然了!”
何为情爱,一日三餐,晨暮日常,良辰美景,与君执手。
一家三口静静地看了会落叶,小老虎的好奇心被满足了,又巴巴地指着要看哗哗哗的溪流、要看嘎嘎嘎的小鸭子。
小老虎笑,季庭宇也笑,祁言凡也跟着这父子俩笑。他脑海里依稀记得以前特别向往田园生活时读过的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