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藤条开挖,他只带了一把镰刀掘起来不是很趁手,但也被他挖到四五个大大小小的番薯来,最大的有两指并拢那么粗。
他把这些番薯装好,又仔细把泥土盖好做好记号,明天的任务就是来继续挖地瓜。
山中静谧,偶尔有几声鸟叫,祁言凡专心致志地记着路,突然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前方几步远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就在他来时的路上!
祁言凡左右看了看,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可他的心脏却扑通扑通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深山里头凭空出现一个人,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任谁遇上这种情况都会吓个半死的好吗?
祁言凡哆嗦了半晌,双脚一点都不敢往前挪半步。他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喂,你是谁,你还好吗?”
对方依旧一动不动,祁言凡急得满头大汗。眼看太阳已经西斜,他想要绕路回去,但是一想到屋外不远处躺着这么一个人又瘆得慌。他又给自己做了几分钟的心理建设,嘴里念叨着“千万是活的、千万是活的……”,往前靠近了一点,拿着手里的棍子轻轻朝那人捅了几下。
那人随着棍子动了动,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唔……”
还活着呢,祁言凡略微松了口气,犹犹豫豫地走上前去。只见那是一个俊朗的男人,即使紧锁着眉头也掩盖不了他的英气。祁言凡的小心脏又砰砰砰地跳动起来,他伸手推了推那人的肩膀,问:“你醒了吗?”
对方毫无反应。
祁言凡只得认命似的把柴火先扔在一边,包袱系到胸前,咬紧了牙关把男人拉起来驼到自己背上。那男人身材高大,一对比祁言凡的小身板还真是没法看的,他艰难地迈动脚步朝前走去,男人的脚还一直拖在地上,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祁言凡心想:看在你英俊的脸的份上,我就受这次累吧,真是死沉死沉的。
听说死人要沉得多,祁言凡心里一突,手底下男人的双手还是温热的,他只能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凉了啊!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自个儿屋门口。祁言凡小心地把男人放在屋前的空地上。自己伸展了几下胳膊,从厨房里舀了凉白开自己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缓过劲来。又把碗凑到男人嘴边学着电视剧里给人灌药的场景捏开了他的嘴给灌了几口水,看着男人的喉头上下一动吞咽下去,祁言凡心里松了口气。
“你乖乖躺着,我先去铺床。”
祁言凡抓紧时间把晒得暖暖的枯草抱进屋里均匀地铺在床板上,又把男人扛进去安置在上头,把他唯一一条的破垫被给人盖上。
祁言凡又马不停蹄地去烧火,他先把洗干净的番薯埋进边上的柴灰里,等水开了后又在沸水里下了一把洗干净的野菜,片刻后水连同野菜一起翻滚起来,叶子变得更加的鲜绿。
祁言凡尝了一口,淡而无味,带着一股意料当中的青草气。他摇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口热乎的已经很好了。一口热汤下去,一天下来的疲累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松泛了起来。
他自己喝完之后又舀了一碗煮野菜的汤水,端去给躺在床上那位。
他把人扶起靠在墙上,把汤吹了吹凉,自言自语道:“你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千万别是个白眼狼啊,亏我现在一口一口地喂你。”
祁言凡轻车熟路地撬开男人的嘴喂了一口汤,近距离看着他眉头紧锁的脸,一边又忍不住想:长得可真真是好看哪,可别死了呢。
他低头看看手里,绿绿的一碗水,估计人还没醒过来就得先饿死。祁言凡叹了一口气,去灶膛里扒拉出一个已经熟了的烤红薯,轻轻掰开,金黄的番薯肉冒出一阵勾人的香气,他咽了咽口水,最终把番薯掰碎了拌进汤里,一并给男人喂了进去。
入夜,祁言凡把透风的砖头缝塞住,给男人用热水擦了擦脸和双手,掖了掖被角,想着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也算是仁至义尽,明天千万别吓他。
他把剩下的枯草全都堆在了灶口,像昨夜一样在灶口窝一夜了事。
唉,真是越过越回去,今天连被子都没有了,祁言凡整个人窝在枯草堆里想。床上的那个男人虽然穿着一身灰黑色的布衫,但是一摸的手感却是比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得多了,连他这个现代人都觉得布料做工不俗。这个人的身份估计非富即贵,不知道跟原身有没有关系,如果能搭个伙倒是极好的……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祁言凡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