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二十出头,穿着背带短裙,长发披肩。因惊吓过度,她哭着诉说:“有个流氓!他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我!”
马成竹急问:“人呢?”
女孩不辨方向,指着前面说:“我一喊,他就跑了!那边——”
借着路灯望去,右前方的树木间似有人影晃动。马成竹安抚女孩说:“你在路中间,待在路灯亮的地方不要动,别怕!我马上回来!”说完,她一个箭步上前,穿进树林里。
前一秒那人影似停在原地张望,后一秒见到马成竹朝他奔去,他也拔腿就跑。马成竹大喊一声:“臭流氓,你站住!”那人心里更慌,脚不择路,一不留意被横倒在地的木桩绊了一下,险些栽倒。正自庆幸,却被追来的马成竹一脚踹倒在地!
马成竹纵跳在那人背上,扭起他的双手在背后,死死地压住。那人痛得喊道:“你踢我干嘛!胳膊要断了!”马成竹腾出左手,朝着他的脑袋狠劲拍了两下,厉声说:“叫什么!臭流氓!”
那人苦叫道:“什么臭流氓,不是臭流氓!我——”他的话又被马成竹的重拳打了回去,没了力气说话,只顾痛叫。
马成竹没有带手铐,如何绑住此人呢?她一想,喝道:“把鞋子脱下来!”
光着脚在林中想逃也跑不离,再者,马成竹用鞋带绑住了他的双手。此人如被古代遭流放的犯人一样,被马成竹赶着回到了那女孩近前。
马成竹命令道:“给她道歉!”女孩颤巍巍后躲,那人问:“为什么要道歉?”他甩开额前的头发,露出委屈的表情。
“耍流氓,还耍出脾气了!”马成竹气道,就要给他一拳。
那女孩胆战地说:“好像,好像,不是他!”她指着那人的光脚,又指着马成竹手里的运动鞋,接着说:“我没有看清流氓的脸,但是我看到他穿的是一双凉鞋,不是运动鞋!”
马成竹傻住了,想了下,问那人:“呀,还带了好几双鞋作掩护哈?”那人欲哭无泪说:“大姐,你行行好,我就这一双鞋,我不穿凉鞋。那个流氓不是我!”
“那你鬼鬼祟祟在暗处干什么?”
“我没有鬼鬼祟祟,这里本来就暗,不是我非要去暗处。我一直都是在那里的——”
“一直在那里?在那里干什么?”
“不——不干什么,我就是吹吹风——我听到有人喊叫,所以就走过去看看,没想到我才看了一眼,还不知怎么回事,你就跑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马成竹和那人算是理清楚了经过。她解开了他被缚的双手,把鞋扔给了他,说:“一场误会,我很抱歉!”
女孩也充满歉意,说:“大哥,对不起!”
那人总算舒一口气,说:“鞋带怎么办?”
马成竹看他一眼,说:“自己穿!”那人道:“你打了我,又解了我的鞋带,不该替我把鞋带穿好吗?”
女孩忙道:“大哥,要不我帮你穿鞋带吧?”
马成竹拉过女孩说:“人家小姑娘受了惊吓,你该发扬下男人风格!”
那人道:“我没让她穿,我说你得帮我穿!”
马成竹道:“不凑巧,我还要领她去派出所做笔录。你的鞋,你自己穿!”
女孩惊道:“做笔录?”
马成竹道:“不用怕,我是警察。那个流氓跑了,说不定是周边的惯犯,你是目击者,要去配合录个口供。”女孩心有余悸,若有所思地点头答应。
鞋带,鞋子,和那个人被留在了原地。那人气不顺,兀自坐在地上,想到十分钟内的遭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