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呼吸不过来,他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便不觉得有多难受。
……原来,死起来也不是那么痛么。
“……六……七……八……”
“……九……一串粽子?唔……还没死透的……一……二……三……四!”
步辰半昏半醒,沉浮间身上一重,又一松,似乎贴到地上了,又觉得不对,身下的地心引力怎么变强了,吸得他的身子骨似乎要坠进泥土里去了,五脏六腑发沉地难受,竟然难以忍受。
嘴里惨“哼”了几声,拼尽了力气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一抹蓝汪汪的影子到了他眼前,矮矮地蹲下身,似乎低了头看他,披散的长发从肩头上滑落,又滑又亮又黑。
步辰放心地昏了……是个人……头发都这么漂亮的人肯定不是坏人。
步辰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眼前白花花的晃眼。
吃力地用手挡住眼睛,缓了一阵才睁开眼。
一个破草屋,打扫得挺干净整齐,屋里没什么装饰,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躺在床上,绑着他的木头柱子自然是不见了,手脚自由,只是床有点硬,腰有点睡僵了。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有些破旧,不过倒是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相反还有股青草香,闻着很舒服。
看来他是得救了。
感受了下,除了擦伤,身体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声音有些大了,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草屋的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长发男人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抬手就贴了步辰的额头。
细细感受了一回,男人对着步辰道:“烧退了,一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
步辰呆呆地看他,想问有没有看到苏默他们三人,可是脑袋里嗡嗡地响,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问,越想脑袋里的事情越响,然后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吐了半天只吐出些清水来。
男人动作不多,却不容抗拒地将步辰推回了床上躺着:“不要想东西,好好休息,磕了脑袋有什么问题谁也说不准,别把自己想傻了。”
步辰也吓了一大跳,吐得跟个孕妇似的,原来是磕到脑袋了,可能是脑震荡什么的也说不准。
只得乖乖躺下。
男人倒还算细心,道:“躺着吧,一会儿拿些粥给你先吃点,昏了一天了,肯定是饿了。”
说完,男人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进来那会儿拿的书册悠悠地出去了。
过了一阵,果然有人端着碗白粥和两个清淡的小菜进来。
是苏默。
步辰眼前一亮,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说呢,大难不死后再见苏默似乎感觉特别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