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马光在她的目光火力下,立马归顺,伸手去安抚春春的额头,手掌温柔地从春春的额头滑到春春的头发,落到她的肩膀上。春春立即像野地上的麦苗春风着面似的,柔顺地倒向一边。
两人都朝常夏一笑,那神情仿佛在说,瞧,我俩就是这样。
常夏微笑地伸筷去夹他俩的“爱情”牛肉,刚才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马光手掌的起落,那抚摸春春额头的动作,那溶和了男人的爱恋和父亲对女儿似的昵爱。
吃完饭后,马光说要连夜赶回去。马光也是隔半个月左右,才来“探亲”一次。
“我刚从北京来时,住在马光的家里,可那个城市实在太小了,我住不惯,就来福城了。”
“那以后你俩怎么办呢?”常夏问到。
也能想到马光的压力,在下面的小城市挣钱,养一个在省会城市租房的女朋友。
“不知道!”春春回答道:“谁管得了以后的事呢?”
她穿着一件方格子的背带短裤,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说完一句话,就露出一个长长的笑容,仿佛是为这句话作注释似的。
(二)
在这茫茫都市里,只有这一间屋暂供他们的躯体休憩。而这都市仍密着严严的缝,不会轻易接纳她,用生存的严酷捶打着她的精神。只有这暂时胡乱寻来的一间别人的房子,就像收容所一般,暂时收留着她。
一张大床,紧靠着墙壁,床对着门的上方,是一扇木栅的窗户,窗栅经久已变形,上面挂着铁锈红色的窗帘。这窗帘不是房东的,是他们自己扯来的。
常夏本不舍得扯窗帘的,无奈窗户翘翘的关不严,下着大雨时便由缝隙朝着屋内漏水;白天时外面的阳光又太过灼热。这窗帘的用度让常夏心疼。现在每花着一分钱,每从口袋里往外掏时,都有着惴惴不安的不舍。
一台桌子,桌子上一台电脑,那是柏贤掏出薄薄的积蓄为常夏添置的。
常夏每日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等着柏贤回来
春春这只蝌蚪,从十九岁开始,就已经游在了北京了。现在,又比常夏早一个月来到福城。相对于常夏来说,她无论如何也是一只“老麻雀”了。
这天,听常夏说她天天坐公共出门找工作,“老麻雀”立马建议常夏买一辆自行车,并给常夏算了一笔帐,“骑自行车更划算喽!虽说买自行车,一下子要几十块钱,但坐公车,来回一次至少也要二元钱,这样骑自行车出门,不出一月,这钱也就回来了。”
春春说着,裂开嘴笑了一下,她的两边嘴角划成长长的一条缝,不大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现在骑自行车,在北京时,我可是开私家车哎!”春春说到,又裂嘴一笑,眼睛眯了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纹像微风吹了水波似的浮起来。
想起那时候,夜深她们从酒巴出来,交警作手式拦住了她们的车,挡开刺眼的光灯,交警看到车内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涂艳艳的婴粟似的口红,即慌张又妩媚地朝他笑着。
想到这,她不禁深吸了口气,仓促地笑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
常夏此刻没有再去感应春春的人生故事,一听春春说买自行车,当即表示,明天就要去买车,让春春陪她去。
一次性支付四五十元和每个月都要支出四、五十元,对常夏来说,这种差异还是非常在意的。出门坐公车都觉得是一笔不菲的支出,这是属于年青人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