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潮流的东西自觉的保持着一种距离。只是,那时,他刚失恋,心情也比较压抑。如果那叫恋爱的话。
她是镇上的小学老师。后来,柏贤工作调动,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女老师哭着打来电话,提出分手。因为,她的父亲不同意自己的女儿找一个这样居无定所的人。当然,他们希望女儿找一个有份固定工作的人。做销售,在他们眼中,毕竟还处于末流职业。
柏贤在电话里同意了。他们居无定所,工作无定所,他今天不知道明天的工作是在哪里?他凭什么让一个女孩子跟随着四处漂泊呢?如果真正爱她,就希望她生活得好,也要分手。
他那天下午,打开QQ,查找看谁在线上,加为好友。
网上有成千上万个在线的,就像大海深处无数的小鱼在各自游?,他怎么知道遥远的不着边际的常夏在那小城里的绝望热情的心灵呼唤呢?
如果他迟一点走进网吧,说不定,常夏就已经下线了;如果早一点走进网吧,说不定他下线了,而常夏还没有上线。
不要再说这么多惊心动魄的如果。当他看到“锦瑟年”时,也喜欢古诗的他顿住了鼠标,按下了键。
在那刻之前,常夏对菊女说,帮我起一个网名吧,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合适的。
菊女想了一会儿,便说,‘锦瑟年华谁与度。’你就叫锦瑟年吧。”
他点出了发送好友的请求。
常夏在小镇的网吧里,正忙碌不停,点击打开他的介绍,看完后,毫不客气地说道:“小男孩,不感兴趣。你找别人聊去吧。“
他愤然打字回击说:?“我不是小男孩,我是男人。”
常夏也懒得理睬他。不喜欢与年龄小的男孩子交往。
(四)与blue?的见面计划失败后,常夏沮丧过一阵子,继续寻觅。
在网间,明月松间照,清清泉石上流。
在网间,朝骋于江皋,夕缓至北诸。
聊上了,青岛的一个自称做生意的,留下了电话号码。
还有江苏的一个开装修公司的,年龄好像合适。
可是晚间,网吧该关门了,听得菊女在那边移动椅子的声音,半拉下了卷闸门。常夏放下鼠标,站起来,才发现其实自己是空无一物,心是空的,手是空的。
“走吧!”每次,菊女都看到常夏失落的样子。
“怎么,今天网友没来啊!”菊女边走边问。常夏摇摇头。两人在路口再见。菊女家里至少还有妈妈等她,而常夏呢,只能回无任何人等她的宿舍。
恩灵是心直口快的,这天,她也回宿舍,见到常夏,实在是忍不住:“你以为你天天去网吧,别人都不知道!都说你跟吴民分手后,就掉价到整天泡网吧了。整天跟一帮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混在一起,他们比你小一大截,他们以后还能跟你结婚,怎么的?”
“再说,上网一个小时,就能?买一?斤猪肉了,也能吃一顿盒饭了。一个夜班费还不够上一次网的。你干啥呀?”恩灵伶牙俐齿。
“你常夏,你都二十五、六岁了,该结婚生娃,该想着进中级职称的事了,但你居然还跟一帮十八、九岁哺乳未干、嘴角没毛的毛头小家伙混在一起泡网吧,你常夏真是跌到这个份上了吗?”。此时的恩灵就像一个正在积极搏取功名的人,恼火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