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很拮据的!”
苏流茵点了点头,又道:“过几日从绥中县会引来些许各方面的人,咱们要让这街市变得热闹起来,绥中县我已经打算交给我的兄长,让那边的人转移过来!”
“不可!”戴昱看向她,“你兄长现在可是金人,怎么能把这绥中县拱手让给外人,就算是你的兄长,我亦是不能答应的!”
苏流茵看向他道:“我想你已经知道绥中县是一个叫做余烈的人在带领人马,你应该也知道他是我的部下,而从前他是跟着我兄长的,皇帝将星辰放入了绥中县至今还没有半分动静,皇家无情亦是真的,不过我怕的是这星辰会与皇帝来一个里应外合,让绥中县变为皇帝的掌中物!”
“不会的!”戴昱断言道,“星辰虽是皇帝之子亦是楚翊的兄弟,他对皇帝恨之入骨,不会做出这等事来的!”
苏流茵摇了摇头,“人心不可测,若是楚翊挂念他这个弟弟,大可让星辰跟着前来,至于你说的是不是将这绥中县拱手让人,我已经是顾不了太多了,如今四处皆是不安全的,我要为我兄长寻一个庇身之所,最起码亦是有一个落脚之地,至于哪里的百姓可以让他们转移过来!”
“你怎么能如此考虑?”戴昱看着她,有些激动地说道:“如今绥中县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若是让他们这样转移过来,不仅是会害了绥中县的百姓,亦是会害了王府封地内的百姓!”
苏流茵的眉眼一凛,只道:“我们的终极目标皆是皇帝,所以只要安排妥当,自然会确保万无一失,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与我们一同做好打算,而不是去问这可行不可行,绥中县如今已经是皇帝眼中钉,到了时间他定不会容忍它的存在,我们只是做好预防而已,更何况兄长背后是蒙古族人,皇帝并不敢轻易开战,这样只会让他的兵士雪上加霜,皇帝并不是傻子!”
戴昱点了点头,道:“你若是如此,楚翊是不会答应你的!”
苏流茵摇了摇头,道:“他会的,若是连性命都保不了,其他的还能再谈吗?”
戴昱并不回答。
今日街市之上有不少人,近万人的将士涌入荆城,要住在荆城自然打扫好这些屋子,这自然是挺大的阵张,人多了,自然亦是有了生活的气息,在这春光里一切皆是异常繁盛的,与戴昱说了这诸多的话语之后,她便再无心欣赏,遥望着街市上整整齐齐排列开的房屋,心事重重。
虽是她与星辰是互称兄妹,但是他对段楚翊与苏流茵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他对于段楚翊来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的父亲却是有着深仇大恨的,而他对段楚翊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感,苏流茵在绥中县的时候想要拉拢星辰,却总感觉他保留了一定的态度,她说不上来,总觉得不踏实。况且他是皇帝派去的,如今绥中县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公然挑衅,而皇帝却没有与他通信,这是最令人不解的,或许是他们已然联系,只是她不知道,星辰与段楚翊皆是一样的性子,总是看不透他们的心思,但是唯一肯定的是她身边明里暗里的有不少的敌人。
若是他们都是戴昱这样的性子便好了,有什么事能够一笑而过,若是真的遇见了什么大事让他不能排遣,他会直接说出来。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更加麻烦了,以前崔婉柔针对她的时候是明目张胆地出言不逊和屡次三番地挑衅,但这样的明刀明枪至少还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现在她发觉自己隐形的敌人越来越多,若是明日头一个不小心以致被人在背后暗算,那可真是防不胜防,恐怕他们的下场比芙蕖王还要凄惨!
一想到此,苏流茵仍是心有余悸,芙蕖王这样的人物尚且不能抵住他们的阴谋诡计,何况是自己,如今这星辰虽是晦暗不明,但目前看来暂时还在观望,他是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只是就怕他是惦记着皇位的,这人的心思哪里能够猜得到,若是有人阻碍了他,必然是会为他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绥中县可是她势力最强劲的地盘,若是……那在这便如同后边腹背受敌,形势大为不妙,还有远在西南的爹娘如今也不知实际情况……
苏流茵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时不时这风吹过身上不由得漫起一层寒意,或许是人心凉的缘故,只觉得更冷了,忽觉身上一暖,多了一件外衣在身。
苏流茵赶紧回头去瞧,只见杏儿站在我身后关心地说:“小姐,这春天的风还冷着呢,夜来小姐小心着凉。”
苏流茵一瞧那外衣有些眼熟,不由去寻找他的主人,只见戴昱正漫不经心地望着远方。只有些疲倦地一笑:“多谢戴公子了,现在看来才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公子,这酒我便要请你吃了!”
戴昱并不看她,只道:“那这便是戴某人的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