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茵笑着迎过去,又笑道:“舅舅,您来了,茵儿正说着明日要去看您呢!这雨说下就下起来了,快随茵儿进屋里去吧!”
沈万三背过手来,手摇折扇,一身白袍风掩于袖,相貌堂堂,面容雅致,眉眼无忧,眼神睿智,人到中年骨子里却是有一股孤冷清逸的儒雅之风。
中年男子笑着看向她,只见其云隐青丝,月修淡眉,柔婉明眸,果然是姿容姝丽,与青莳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容貌姿色却又更甚之。似飘渺九天之外的仙女,以云雨为被,琼雪为饮,应是配一个如意郎君,真是便宜了那一无是处的亲王世子,尽管笑意盈盈似能随清风吹万里,却是应当是孤冷清寂,泠然如梦呓的模样!又笑着走来说道:“这舅父可是更想着茵儿,这不就来了吗?”
模样清俊的少年,面露少许不满,浅浅笑意之下蕴藏着几丝狡黠,轻轻向那绝美女子走去,笑意渐浓,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中带着几分怅然道:“好姐姐,荣儿这才与你说着话,就不理,却是赶着去和爹爹寒喧去了,方才从这贼窝里出来,姐姐也不问问荣儿!”话语之间又有着几分薄怒微嗔,空谷潺潺流水之音,却是让人觉着有几分灵逸!
女子笑着挽过少年的手道:“荣儿这就气了姐姐了,姐姐是与你开玩笑罢了,早就瞧见着你好好的立在那儿,想着先冷落你一番以此讨与你几分口舌之快,以缓解荣儿受到的惊吓,你这不就正得势了吗?也开始数落起我来了!”
沈万三笑着挥开折扇,看着那少年,露出一脸朽木不可雕的模样来:?“不要理那小子,天生一副小女儿之相,现在又是愈发娇气了,见着他这面相恐怕是连一门媳妇都讨不了了,现在就是打酱子入烂泥敷墙,也不能将这小子引到正途了!”又想着自己这作为父亲又未有何事做的不到位,怎么偏偏这孩子成了这性格来。
惫倦少年收回挽在苏流茵臂弯的修长玉手,高傲地哼了一声又环抱住手来,自是无限思量:像本公子这风流倜傥的模样,正愁着日后找不到媳妇来了,天下女子与本公子模样相配的,可没有几个!想着前几日遇见的锦绣姑娘自是不俗,偏偏又是一个坏女儿,我可不想再踏入那地牢半步!
儒雅父亲遇上这不顺眼儿子也是自然有一场说教。
绝美女子一阵无奈,便背过手,踮起脚尖来将目光落在远处,不去理会那一对父子的火花四溅来,待他们这战火熄灭,便收回目光道:“战哥哥与世子在书斋去了,舅父与荣儿也随茵儿前去吧!”
沈万三又唤来倚在门拧衣脚的小厮来,让他去马车之上取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徐徐打开来说道:“这紫灵芝有灵、性味最是甘平,这滋补强壮、固本扶正的药效却是最强的!久服便能轻身不老,延年神仙,入药能益精气、坚筋骨,对于练武之人功效更佳,听闻世子爷受了伤,这便带来给世子爷送去!”
苏流茵道过谢,又吩咐了府里的下人领着那湿了衣的小厮去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来,这才请二人随她一同前往书斋。
进了门走了一段时间,穿过抄手游廊,出了垂花门,又穿过后院,进入外院,寻至乾门的书斋,自然别有一番洞天,窗外四壁可见薜萝满墙,绕墙遍生龙龙须草,旁置洗砚池,中间陈松桧盆景,清雅闲致,尤如在闹市之中寻到的方寸清幽之地。
少年走去那鱼池逗起鱼儿来,又说道:?“好姐姐,这里还养的有鱼呢,荣儿的书房里无非就是岁寒三友,神仙故事,古玩书画,雕花窗格之下更是一些生硬的书画,要是父亲能够将荣儿的书房弄的雅致一些,荣儿也必定是会好好研究一番四书五经……爹……您别打我!茵儿姐姐还看着呢!荣儿不说了还不行吗?”少年说着便又惊又羞地跳到躲藏在苏流茵的身后。
沈万三收回折扇,拂袖冷哼一声,又强硬地说道:“就你这烂泥扶的,还要讲究些什么,把那道德经的开篇背的出来,都还算得上是有念过几天书!有这好好读书条件不珍惜,你去看看那些寒门学子,为了去听那四书五经就是在那私塾墙角呆一天,人家心里也是有一百个愿意!你再看看自己是什么做派?真是不成器的败类!”
屋里的二人听外面有人出声,略带薄怒的淳厚男声之中夹杂几分尤如黄兴莺初呖般的声音,听起来又甚是熟悉,便站起身来欲去一探究竟,。
“沈老爷来了,屋里坐吧!”段楚翊看向沈万三淡淡地说道。
沈万三挥开折扇,点头嗯了一声,想着这不受用的世子却是连礼仪都不知,不禁面上有几分不悦。
苏流茵想着这段楚翊向来是惜字如金,难得说一个“请”字,沈万三一向爱面子,又怕他多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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