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有没有决定要读哪一所大学?”
纪浣浣对着镜子拿梳子在头发上梳了两下。
“没有。”秋之忧从厕所出来,正扭开水龙头洗手。
“我爸妈希望我到美国念书,可是我想留在台湾念大学。”纪浣浣改梳另一边。
秋之忧以暧昧的眼光看她,促狭地问:“为了心上人?”
正拿衣服擦干水分的秋之忧没发现纪浣浣乍现在脸上的红潮。
“又在乱放炮了。讨厌!]
秋之忧从纪浣浣身上摸来一包面纸,边擦边打呵欠。
纪浣浣撇嘴瞧她一眼,便要拿手上的梳子替她梳发。
“看看你这副样子,像个什么啊!”秋之忧拉下她的手,耸耸肩。“像什么?不就和你一样,是个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的女人吗?”顺手又拨乱一头齐肩的发。
纪浣浣调侃地瞄她。眼光在她全身上下打转,然后刻意停留在她不怎么突出的胸部。
“你像女人吗?”她刻意挺挺自己傲人的丰胸。
“噢,是不太像。”秋之忧低头看看,不在乎地答道,然后突然伸手要摸纪浣傲人的胸部——
“哎呀!你干嘛啦?”纪浣浣很快的以手挡开她的禄山之爪。
[没干嘛,只是很好奇大大的胸部摸起来,是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样软绵绵的喔——痛!”
秋之忧被赏了一记木兰铁拳。
“不会去摸你妈的?你妈的胸部也很伟大啊!”纪浣浣本是想开玩笑,没想到秋之忧却很正经的回答她:“我妈的太老了,没兴趣摸。”
纪浣浣两边嘴角下滑,真败给她了。她肯定秋之忧的脑袋一定跟别人不一样。
算了,不跟她扯那些没营养的事。
“你还没决定好要念哪里吗?]
两人走出厕所,往教室走去。
“我没打算继续念书。”
“嗄?”纪浣浣杏眼直盯着她看。
伙之忧伸伸懒腰。
“不念书,那你毕业之后要做什么?找工作吗?”
午休时间,教室里只剩两三个人。
阵阵暖腻徐风,吹得几乎让人进入梦乡。
“或许吧。]秋之忧又打个呵欠。稍后又语出惊人地说:“搞不好找个男人嫁了,或者被哪个有钱人供在金屋里包养也不错。”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纪浣浣皱皱眉。
虽然她也是很努力在找看看有没有一百分的男人,但那前提只是先交往、谈场浪漫恋情,久了之后才视感情程度考虑是否论及婚嫁。
没想到秋之忧竟然会有想结婚的念头。年纪轻轻就想跳进爱情坟墓更别说她要去当人家包养的小老婆了。就说她那颗脑袋长得和别人不太一样!
“少来了,他们会肯吗?”她所说的“他们]自然是指秋进生和姚芷秀了。
秋之忧摆摆手,一脸讥诮地道:“如果那个人有能力助长我老头事业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也对。”纪浣浣点头。
秋进生和姚芷秀想要“卖女求荣”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秋之忧若被逼进礼堂也不是什么怪事。但是
纪浣浣脸色有些怪异地抬眼望向打呵欠的秋之忧。
难道秋之忧心里已经有结婚人选了?
会是——他吗?她曾在酒会上留意到他看秋之忧时候的眼神
秋之忧趴在桌上几乎要睡着了,忽然被纪浣浣一问:“秋秋,你——是不是认识独孤逸棠?”
纪浣浣伸手推推她,赶走了脑子里几只瞌睡虫。
“算不上认识啦!”秋之忧意兴阑珊地答道。
纪浣浣又问:“不认识吗?可是我看你们在酒会上又是跳舞,又有说有笑的样子,倒像是挺熟稔的。”
没留意到纪浣浣略显怪异的表情,秋之忧满不在乎地趴在桌上说道:“独孤逸棠曾在酒会那天傍晚差点开车撞到我,我和他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
纪浣浣略微沉吟了会儿,才又说:“秋秋,你好像瞒着我许多事情。”她声音闷闷的。她们俩向来是无话不谈,居然都不晓得有过这么一档事。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秋之忧起身后,看见纪浣浣不太高兴的表情,以为纪浣浣是在为她担心。“我又没被撞得魂归离恨天,你少一副哭丧脸了!”她捏捏纪浣浣的鼻子促狭地道。
纪浣浣闷哼一声,撇嘴不看她。
“哎呀——”秋之忧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两眼瞬也不瞬地直盯着纪浣浣瞧,像在打量什么。“呵呵”“你笑得好恶心!”纪浣浣皱眉推她。
秋之忧三八兮兮地捂嘴闷笑“咱们美丽的纪大小姐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她暧昧的眼神上下乱瞟。
纪浣浣赏她一记爆栗外加一顿白眼。
“喔!好痛!”秋之忧发出吃痛的哀号声。“我要对外公开你纪大干金有严重暴力倾向啦!”摆开厮杀阵式叫嚣。
纪浣浣瞪她。“谁教你乱说话。”
“不是吗?你若不是在吃醋,哪会一副酸不溜丢的鸟样?”秋之忧斜睨她。
“嘿嘿,你是不是看上独孤逸棠了?”
这种事她可得问个清楚才行。如果浣浣真对独孤逸棠动了心,那她这个做人家手帕交的损友就不好“觊觎”了。
尽管她对独孤逸棠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好感,不太讨厌,而且他又是一只超级大肥羊,她几乎也有点想昧着良心对他“下手]
但是,如果好友真是动了心,她可不想搞出个三角习题来烦死自己。
她对独孤逸棠的好感,仅止于纯粹欣赏他温文儒雅的谈吐与气度而已:当然啦,她之所以想要“下手”的原因是出自于老头“卖女”的逼迫,也因为她自己的私心——想要假意遵行老头之意,私下执行她削凯子,然后远走高飞的计划!
所以了,倘若好友是真心喜欢上独孤逸棠,她便撒手,不打算对独孤逸棠下手。她又再问了一遍。
“我——没——有——看——上——他!]纪浣浣斩钉截铁地说。
秋之忧搔搔头,才自言自语的叨念着:“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或许我可以考虑对他下手。”噢,得好生琢磨一下才是。
纪浣浣忽然问:“你是真的对他有意思,还是只想奉父命成婚?”
“唔,我是想海削他一番,然后远走高飞。”
纪浣浣阴阳怪气的直瞪住她。
秋之忧好笑地敲她的头“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干嘛一副蠢样。]
“拜托!我是叫你钓个金龟男进礼堂,好逃开你那个讨厌的家;我哪有教你骗财骗色骗感情啊!放着那么好条件的男人不要,难道你不想结婚、不想谈恋爱?白痴啊你!”
对于纪浣浣的不以为然她只是淡然一笑,没作任何表示。
她也想呀!她也向往爱情、渴望相依偎的怀抱
只是她能吗?她根本不知何时会发病。
午后一阵黏腻的风,吹来闷窒的气息。
“你觉得独孤逸棠会上钩吗?”纪浣浣突然这么问。
“不知道。”秋之忧思索了下,才说:“但他似乎对我有点意思。”她耸耸肩。
纪浣浣沉默了会儿,忽而转了话题。“你最近好像挺有男人缘的。”语气是酸酸的。
“是吗?”
“你不觉得这学期刚调派到学校、又临时代我们班导的[忧郁王子]——范克群,对你有意思?”
原本带她们这一班的班导,因为车祸请了长假,所以校方改派那位甫调派来的范克群接任。
说起这个范克群,来头可真不小。
年纪轻轻,二十有八,未婚,顶着名校头衔不说,人又长得挺性格的。
他平常老是一副斯文小生样。有点忧郁、话也不多所以惹得一群豆蔻少女们春心大动,继而给他取了个“忧郁王子”的雅号,并对他崇拜得要死。
当然,纪浣浣会这么说也是有些蛛丝马迹的。因为范克群三不五时就会找秋之忧谈话。
对于纪浣浣的调侃,秋之忧只是回以哂然一笑。
“有吗?”她看看自己、又看看纪浣浣。“原来我这么有魅力啊,我都不知道哩!”她倾身靠向纪浣浣揽住她肩膀,开玩笑地打趣道:“嘿嘿,嫉妒吧?”
“妒忌,嫉妒得要死。”
纪浣浣的语气跟平常一样,但和她脸上的黯然却有着相当的对比。但秋之忧没有注意到。
女人心里那份天生潜藏的好胜、嫉妒因子,正逐渐在纪浣浣身体里蔓延、发酵;她自己也隐约察觉到,心底最深层似乎有股诡异的感觉正在滋长。
嫉妒——她是真的很嫉妒。
她的条件比秋之忧要好得太多了,为什么男人的目光却只集中在外貌身材都不如自己的秋之忧身上?
“秋同学!秋之忧!”
秋之忧回头一看,原来是范克群在叫她。
不一会儿,范克群便赶上她。
小跑了一段距离,使得范克群有点喘。
“什么事?”她问。
放学的尖峰时刻已经过了,沉谧的校园内显得有些空旷寂寥。
要不是刚才突然mc来,跑了一趟厕所,她早就跟纪浣浣一起走了。
范克群从资料夹中抽出一张纸。那是她的志愿表。
范克群连催了好几天,她才填好交出去的。因为——之前她都交出白纸。
“你写的是什么?”范克群递给她。
接过志愿表,她连看也没看就说:“是你硬要我写上去的。]她本来不打算写的。
他拿回她手上的志愿表格。
“我是要你填写想读的学校校名,可没有叫你胡乱写些怪东西。”
“有吗?很奇怪吗?”她咧嘴笑了下。
范克群皱皱眉头,[在志愿表写上——我要钓个凯子海削一笔,这还不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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