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已经快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继失语之后,他的听觉似乎也在逐渐变弱。
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景姒紧闭的眼睫狠狠颤抖了几下,才终于睁开,果然,眼前一片漆黑——他,失明了。
画奴伸手蒙住那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殿下,真可惜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是我。”
那蒙着面的白纱,也叫她给扯了,随意丢在地上,白纱下的面容浓妆艳抹,像是刻意做了改动一般,显得有些不自然,只是众人隔着重重夜色,只能看见她昳丽的轮廓,但那也足够他们在脑中补全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庞了。
景姒悲哀地发现,失去部分观感才仅仅只是开始,因为他失去的那些观感,似乎都加注到了触觉上。
锁骨上落下的一个轻吻,都能叫景姒浑身颤栗不止,呼吸一下灼热起来,某个平时顺服的地方,也渐渐起了反应。
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失态,这让理智清醒的景姒羞愤欲绝。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情动的模样,引起了怎样的异动。那些原本看着画奴的人,目光渐渐不受控制地,落到了那张泛粉的秀美容颜上。
雍都城外,只有静静的水流声在潺潺作响,而掩藏在这水声下的,却是惊涛骇浪。
一个个绯色痕迹,从柔软的嘴角,一路蔓延到白玉胸前,画奴的舞不知何时停下了,她背对着众人,不知餍足地亲吻着怀里的人,低垂的眼里翻涌着惊人的暗色|欲念。
“不要……”一声微弱到极点的喘息从少年艳红的唇中逸出,伴随着压抑不住的喘息。
那声音实在微弱得很,伏在景姒颈脖间的画奴却听到了,她眼中的神色陡然清明起来,双手却还是紧紧抱着景姒的腰,不肯放开。
她激烈起伏的胸口,过了许久才趋于平缓,在看到景姒狼狈的模样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而这份懊恼,在发现岸边许多人目光垂涎地盯着自己怀中之人后,瞬间变为滔天怒火。
“殿下,暂时先忍耐一下。”画奴冷冷瞥了周围的人一眼,下了逐客令,“今日的舞已经跳完了,诸位请回吧。”
说完,竟直接将景姒打横,抱在了怀里,头也不回地进了画舫里。
另一边,坐在小桥上的少女朝那个傻愣愣看着自己的男子勾了勾手指,看他瞪大了眼睛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便咯咯娇笑起来。
“我的鞋子掉了,”少女脚尖一蹬,穿在她脚上的金丝绣花鞋,便掉了一只,漂浮在水面上。她冲钵盂王子眨眨眼,天真无害的样子,“你能帮我捡起来吗?”
钵盂王子本就是贪恋美色之人,现在被这小美人一勾,魂魄都不知丢了几个。
他疾步走到岸边,少女坐的小桥在水的上流,此时那精巧的鞋子刚好漂流到这里。
钵盂王子将鞋捞起,查看了一下。鞋子是鞋底朝下的,再加上有厚厚的鞋帮,竟然一滴水也没进。
他把鞋子放在鼻尖下流地嗅了嗅,非但没有一丝异味,反而带着令人舒适的暖香,想到今晚的艳福,钵盂王子更是激动难耐。
“你怎么这么慢?”少女有些不耐烦了。
钵盂王子对还未到手的女人一向是纵容的,听到少女的娇嗔,他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心神都为之一荡。
不敢再耽搁,钵盂王子一路跑着上了桥,将鞋子递到少女面前,“姑娘。”
少女却不接,鼻头皱起,一副嫌恶的表情,“你这贱民,还想让我碰这脏东西不成?!”
又微微抬起小腿,颐指气使道,“给我穿上。”
钵盂王子根本不在意少女恶劣的态度,他们钵盂的女人大多生的魁梧,虽也不乏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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