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而沈风絮在府上藏匿刺客,才是真正的重罪,该如何抉择,想必沈彦宁心中已有结论。
沈彦宁看向沈风絮,眉头皱紧,问:“你说,她是你身边的婢子?”
沈风絮坦然点头:“不错,大哥随随便便指着我身边的人便说是刺客,如此指鹿为马,混淆是非,还希望父亲明察!”
“既是婢子,名册何在?卖身契何在?”沈彦宁的目光中仿佛带着一柄利刃,既锋锐又刺骨。
沈风絮抬眸与沈彦宁对视了一眼。
在沈彦宁眼中,全然没有对女儿的关心,只有无尽的冷漠与疏离。
也是,沈彦宁一贯是个自私的人,在他眼中,只有东宁伯府的名声与利益,从来没有人情。
“名册与卖身契何在,父亲怎么不去问问母亲呢?”沈风絮似笑非笑地道,“凡入府上的婢子仆役,皆是在管事处登记名册的,卖身契也是在管事手中,这些都是母亲打理的,父亲无端找我要做什么?我又并非府上管事,还是说,父亲要把府上庶务交给女儿来管?又或者,父亲已经知道,名册与卖身契,早就被大哥给划去了?”
沈风絮话里话外,无异于是在指责沈彦宁,他偏袒沈清已经是毫不遮掩,一望而知。
可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彦宁又怎么会允许有人触及他的威严,他顿时气地面色煞白:“沈风絮!注意你的言辞!”
见状,沈玉香面上露出得意之色。
沈玉楼望向沈风絮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怜悯,事已至此,想来任沈风絮如何挣扎,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了。
可沈风絮唇角微微一弯,正要开口,眼光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一旁的人,顿时面色一变。
有一道怯怯的声响从一侧传来:
“敏儿见过大伯父。”
一句话,声音不大,甚至十分怯弱轻柔,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无他,沈玉敏一身单薄衣衫,怯怯地站在门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看着外面。
而她的头上,有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有鲜血从光洁如玉的额头上流淌而下,她微微仰起头看向沈彦宁,眸光中隐含泪水,却隐忍不哭。
所有人皆是愕然。
“敏儿……?!”沈风絮紧抿着唇,上前一步,将沈玉敏抱进怀里,对一旁花晴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沈彦宁眉头一拧。
旁人倒也罢了,哪怕是他自己的女儿也无关紧要,可沈玉敏是二房的姑娘,却在这里受了伤,让他如何同沈彦平交代?
见沈玉敏如此,沈玉香也不禁露出惊讶疑惑之色,问:“这丫头是怎么了?”
沈玉楼眉梢微微一蹙,道:“玉敏在香梅院好端端的,怎么偏在融雪院受了这么重的伤,六妹院子里的婢子未免也太不当心了!”
言下之意,沈玉敏是因为到了融雪院所以才受了伤,虽是指责院中婢子,但无非是想说沈风絮管教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