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平自然不知。
苏姨娘娇软地靠在沈彦平的怀中,低声啜泣:“都是妾身的不好,若是不来香梅院,也不会惹得夫人生气了。”
苏姨娘初入府时,还是颇得沈彦平欢心的,那时苏姨娘不仅年轻貌美,性子更是娇软,堪比江南春色,盈盈似水,故而沈彦平一月有十几日都是宿在苏姨娘处。
只是后来苏姨娘有了身孕,沈彦平便甚少去寻苏姨娘了,及生下沈玉敏后,沈玉敏天生痴傻,沈彦平心中烦闷,便更不愿见到苏姨娘了。
只是如今又将娇软可怜的苏姨娘抱在怀中,不免勾起了沈彦平的回忆。
于是他安抚了一句:“你是玉敏的生母,来看望玉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苏姨娘伏在沈彦平身前,低眉顺眼地道:“是。”
“你回去吧,同夫人讲,以后不得再如此了。”沈彦平对那婢子摆手,又低头对怀中的苏姨娘道,“她毕竟是夫人,你以后顺着点她,你处处让她顺心,她自然也不会责罚你。”
苏姨娘眸中含泪,极是委屈,但仍点头:“妾身知道了。”
二夫人是沈彦平的正妻,调理妾室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任是何人也不能指责什么,苏姨娘虽委屈,但心下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苏姨娘也是一心想探望敏儿呢。”沈风絮温和道,“前面就是香梅院了,不如先去看看敏儿吧。”
沈彦平点头。
此处离香梅院不过一墙之隔的距离,沈彦平揽着苏姨娘,当先迈步进了香梅院。
已有婢子通报沈玉敏。
沈玉敏忙从屋内走出,及见沈彦平携着苏姨娘一同前来时,便愣怔在了原地,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她有多久不曾看见这一幕了?
“父亲。”她咬着唇,怯生生地站在原地,只低低地唤了一句,却不敢上前。
苏姨娘许久未见沈玉敏,立即上前抱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已泣不成声,只这么抱着,一言不发。
沈彦平看着沈玉敏,问:“你的病可好了?”
“已经好了。”她被苏姨娘抱在怀中,很是乖巧。
沈彦平难得看见这般乖巧可爱的沈玉敏,于是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很是欣慰:“那便好。”
他并非是厌恶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沈玉敏天生痴傻,他看着只觉心中烦闷,若能不见,他自是不会来香梅院,他原还以为沈玉敏还是一如既往的痴傻,却不想现在如此沉静可爱,令人心生怜惜。
“父亲以后能让姨娘常来吗?”沈玉敏仰着头,扯了扯沈彦平的衣角,有些泫然欲泣,“只有敏儿一个人在香梅院里,都没有人肯陪着敏儿,就连姨娘都不肯来看敏儿……”
苏姨娘不是不肯,是不能。
沈彦平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你放心,以后眉儿日日都能来此。”
“真的?”沈玉敏满心欢喜,“敏儿以后能和姨娘一起?”
“自然。”
沈风絮唇角微微上弯。
苏姨娘之所以失宠,无非是因为沈玉敏,而现在沈玉敏已经病愈,此后的日子如何,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