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些。
今日一事,却让她下定决心了。
沈风絮既对她不仁,她不义又能如何?何况,沈风絮不过是府内一个不受宠爱的姑娘,而大夫人却是东宁伯名正言顺的妻子。投靠大夫人,自是要比依附沈风絮更明智。
“好了,你下去吧。”
“是。”
见采莲离去,辰砂不禁稍稍有些疑惑,只是沈风絮已提笔临帖,模样认真,辰砂便低下头缄默不语,一如往常。
…………
……
数日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沈风絮将沈白棠送至垂花门后,便前往云松院请安。
尚未走至云松院内,迎面就遇上了二夫人。
于是沈风絮步伐稍缓,微微行礼:“风絮给二夫人请安。”
作为二房沈彦平的正妻,二夫人素来自视甚高,对府中旁人不屑一顾,尤其厌恶各位姨娘庶女,而沈风絮虽是嫡女,但到底无生母在旁,在二夫人眼中,同样不值一提。
于是二夫人只瞥了她一眼,随意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向云松院里走去。
尽管如此,沈风絮面上始终是大方得体的微笑,并无任何不悦之色,见二夫人离去,才起身跟上,一并往云松院里去。
及至屋中,其余人也或多或少的都来了。
沈风絮请安后便静坐在一侧。
此时,仍有一位大夫在为老夫人请脉。
老夫人身体虽然强健,但到底年纪大了,三五不时会有些不适,便有大夫日日前来云松院,今日大约是老夫人起晚了,故而拖延至现在。
大夫人便开口笑道:“李大夫医术高明,有李大夫为老夫人请脉,我也放心多了。”
“李大夫毕竟是特意请来府上照看老夫人的,哪有医术不好的道理,老夫人的身体康健自是最要紧的。”二夫人也点头附和。
李大夫收回手,忙作揖:“夫人抬举了。”
请脉既毕,他提起药箱,正准备出去。
恰这时,一旁沈玉香忽然身子一倾,低吟了一声,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要摔倒在地上,于沈玉香身侧的沈玉嘉便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四姐是怎么了?”沈玉嘉扶着沈玉香,有些担忧地问。
大夫人也不禁站了起来。
老夫人眉头微微一蹙,道:“李大夫留步,先看看她是怎么了。”
李大夫原本已经半只脚踏出院子了,闻声再返还,将药箱放下后,婢子彩芝将手帕放在沈玉香腕脉上,李大夫便伸手搭上,静静地把脉。
等了片刻,他方收手,问道:“姑娘近日可有服用性凉之物?”
沈风絮坐在原处,稍稍偏头看着沈玉香,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唇角不自觉地便翘起,颇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自玉佩碎裂一事后,老夫人对沈玉香便淡薄许多,虽没有再旧事重提,但也不会太过宠溺,沈玉香自然不敢如以往那般娇纵放肆。
她自是对沈风絮恼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