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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我的簪子,而并非四姐的杏花玉簪呀。”
沈彦宁沉吟着点头。
见沈彦宁似乎是信了,沈玉香不由急了,忙站起身来:“父亲,她是在撒谎,今日她哪里是在自己的小院里,分明去了——”
一话至此,沈玉香忽然噎住了。
沈风絮偏头看着她,面上浮现一个凉薄冷笑,问:“四姐倒是说说,我今日都去了哪里呢?”
沈玉香仿佛有梗在喉,却吐不出来。
她当然可以说出沈风絮去了何处,且府中人多,只消一问便知,可若是如此,说及荷花池的时候,她将沈风絮推入水中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了。
于是沈玉香说不出话来了。
“看来四姐是记错了呢。”沈风絮浅浅一笑,又看向沈彦宁,“父亲,四姐的簪子既然丢了,你便在赏她些什么吧,也算是补偿了。”
“那杏花玉簪是顺宁长公主亲赏于我的……”沈玉香咬着唇,盯着沈风絮,既恼又恨,“六妹这么颠倒是非,黑白不分,心中可有愧疚?”
沈风絮只是一笑,很是坦然地道:“我从未偷过你的杏花玉簪,若有愧疚,也该是偷窃者愧疚,我愧疚什么?”
“但愿六妹心中真能这般问心无愧!”
沈玉香偏过头冷哼一声。
那杏花玉簪于她而言意义非凡,若是寻常之物,她还未必会这么大张旗鼓,但因着是那玉簪,才如此斤斤计较,可事已至此,多言也是无用。
毕竟,玉簪已经化为碎片。
沈风絮淡淡一笑。
忽有女子携着香风从屋外而来,人为至,声先到:“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
来者是一华衣妇人,正是东宁伯府的大夫人姜婉,她身着浅碧色金线外衫,头上缀满珠玉,衣衫服饰华贵大方,虽年已三十余岁,但端庄雍容间又不失女子娇媚。
沈风絮敛衽行礼,心底却知晓,大夫人既然来了,必定是清楚事情始末,却还如此惺惺作态。
“母亲。”见是大夫人,沈玉香顿时难忍一腔委屈,扑进大夫人怀里,“六妹偷了我的簪子不说,还将簪子给摔碎了。”
大夫人闻言,面色陡地一冷,推开沈玉香,斥责道:“胡说什么!风絮岂是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你无凭无据,怎么能污蔑风絮!”
大夫人声色俱厉,沈玉香一时被吓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又泫然欲泣。
沈彦宁便开了口:“何必如此。”
“老爷有所不知,风絮偷窃之事若是传出去,怕是对名声不好,她年纪还小,怎么能有这样的污点?”
一句话,看似字字句句都在为沈风絮着想,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给沈风絮定了罪,仿佛沈风絮当真有偷窃之举。
于是沈风絮站了出来,轻声道:“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女儿没有偷窃,自然是不怕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