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最后一个小包子,又把醋碟喝掉,然后把筷子一放,转圈揉着自己的肚子,帮助消化。
“怎么我听大刚说,你一直辟谷来着?”齐释青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第五君一下仰头,齐释青就站在他背后,正低头看着他桌上的空盘子空碗。
他保持着仰脖子的动作,抿了一下嘴,唇上还反着细腻的油光。
“啊?原来……少主哥哥不许人家吃饭啊……”第五君娇柔的嗓音一下染上了惊慌失措。
店小二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来,看向齐释青的目光里充满谴责。
第五君委屈巴巴,大眼睛忽闪忽闪,又来了一句:
“可是,女孩子不好好吃饭……将来不好生养的!”
话音刚落,就听“咚”的一声,玄一的胳膊肘没能撑住桌子,一个趔趄摔到地上。
第五君的话语无比娇嗔,表情也含羞带怯的,然而看向齐释青的眼里却明明白白写了四个大字“你奈我何”,颇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原先辟谷是因为穷,攒的钱要修房子;现在一路西行,美食众多,齐释青又是个移动的荷包,为啥不吃!
但这幅情形落在店小二眼里,活脱脱就是一个快过门的小媳妇受了委屈,怎么都没想到夫家竟然如此抠门——就为了吃一口饭,还得用生孩子这种借口来搪塞!
店小二难以置信地瞪着齐释青,摇了摇头,拿起抹布进了厨房。
玄一装作无事发生,爬起来坐好。
齐释青垂头看了一会儿第五君的表演,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他的脑袋扶正。
吃饱了的第五君笑得格外甜美,嘻嘻笑着拿出手帕来擦了擦嘴。
齐释青的手在第五君脑袋上多停了片刻,见后者又矫揉造作地要撩头发才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玄一遥遥冷哼一声。
一个时辰后,玄陵门弟子都已准备完毕,纷纷下楼集合。他们整整齐齐坐在大堂,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少主。
玄十问疑惑地问:“大师兄,少主和……莲花格格呢?”
玄一抱着胳膊,没好气道:“去买马了。”
“啊?”玄十不解道,“为什么要买马?少主本来不就有自己的马吗?昨天让小黑跟在后面跑的不是?”
玄一气得紧紧闭起眼睛。
第五君正在齐释青的陪同下逛早市。
他先后去了老李头和孙太太那。老李头的马不错,但很贵,第五君买不起;孙太太的马有些孱弱,第五君能买得起,但总怀疑这马跑不到蓬莱岛西。
于是他们又兜回了老李头那里。
“少主哥哥,你要不借人家点钱?”第五君用两根指头夹住齐释青的袖子,摇了摇。
齐释青不为所动,“我也没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