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湄兰神色复杂微顿,斟酌道:“你在南川省的事我也有耳闻,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不要冒进,等你慢慢回归张家,一切都能明白”。
张湄兰语气柔软三分道:“晓生,事情的恩怨是张倪姨奶奶那辈所起,我们后辈实在不该受牵连。大伯二伯他们所作所为都见不得人,也没让祖母知晓。我爸妈人微言轻,只能尽力帮着你兄妹,面对我,你大可选择相信”。
张湄兰言语里流露出不少信息,顾晓生心神莫名想到那截断镯,密密匝匝的凉意与明悟顷刻间充斥脑海,那断镯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能令人疯狂的秘密。也是因断镯,张家才会步步算计她兄妹,欲除之而后快。
月上中天,光华朦胧映照半边天,清凉如水。顾晓生深深望一眼张湄兰,平复心境下语气淡漠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可我能告诉你,我兄妹对张家没兴趣,你们也少来招惹我们”。
张湄兰不以为然轻笑一声:“你不用急着撇清关系,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总之我到这里是来保护你的,祖母近几年身体不好,昏昏沉沉每日要睡上十几个时辰,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清醒的时候嘱咐我爸妈尽力保护你兄妹”。
张湄兰眉间笼罩上愁意:“大伯二伯近些年逐渐掌控张家,祖母的话也不管用了”。
顾晓生需要梳理脑海中的思绪,也不想去接话。凝眸清冷望一眼她便躺下睡觉,反正对方寻不到断镯前,绝对不会对她不利。想来张家该是知道断镯只有她才知晓藏在哪里。
顾晓生拢拢薄被,万般庆幸当初把断镯送给安子人保管。张湄兰的言语中,张家祖母和奶奶有血缘关系,可身体日渐衰弱,怕是不用多久便要撒手人寰,到那时还有谁能镇压住张湄兰嘴里的大伯二伯。
顾晓生朝薄被缩拢,想要让温暖包裹住冷岑岑的身子。张湄兰看她一眼,锁了房门熄灯上床睡觉。
深夜寂静,知了时不时鸣啼一声,带着凄凉和着风声飘进顾晓生耳中。她眸色深沉如暗夜般默默看着墙上薄凉月华,脑中思绪翻飞。
张湄兰的话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晓生已然知晓那躲在阴暗中的人,知晓那些人目的何在。但凡断镯在手中一日,诚如张湄兰一般,自会有人想保她。眼下只等见过安子人,才能决断往后如何行事。
次日醒来,顾晓生见张湄兰已不见身影。她不在意起身收洗完毕,出门前往学院新生报道处。打量一翻叫住个学长,和笑问:“学长,和你打听个人可以吗?”
那学长很和蔼:“你且说是谁”。顾晓生微笑:“大三的安子人”。
那人愣住一下问:“他是你什么人?”顾晓生眉眼带笑:“是我表哥,我昨天才到,想着去找他,可是忘了他是那个系的”。
那人踌躇一下指个方向道:“他是工商管理系一班,你往那里走过去问问会有人告诉你”。顾晓生诚恳道声谢,顺着方向走去。
一路问着行人找到安子人宿舍,得知他还未归校。
顾晓生想了想,出了学院联系上宋勤,约着凉品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