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哎,今天是你妈到厂里上班......”
原来父母所在的豆奶厂,经济效益不景气,现在厂里改变原有排班,大家只能轮流上岗工作。
归根结底,物价涨了,大家都去买大件物什来保值,投资黄金不现实,买股票也排不上号,唯有去抢购什么电视机、洗衣机、家具之类的东西,除了必须的柴米油盐外,都舍不得把钱花在快消品上。
本身豆奶的保质期就不长,除非添加防腐剂,否则开封就需要即刻饮用,没开封也只能放三天,要不然就变质了,所以销路只扩展到滨江市附近三百里范围,更远的地方也没法卖,赶上这档子事,原本利润就有限,这下更加是雪上加霜。
因为是集体企业,还是有一些固定客户,能够维持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但是要想活下去,还得熬过这两年,要么等公司法颁布,直接宣布破产,同志们一起分行李,散伙。
李云腾记得后世父母是两年后下的岗,看样子厂子是没有熬过这一关,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毕竟大环境如此,只能等爸妈正式下岗了,自己给他们再想个招,要是让他们憋在家里,估计也是闲不住的。
社区里一千多户人家,一半的家庭都是靠豆奶厂维持生活,豆奶厂如今的境况,整个元旦过节的气氛都被冲淡了许多。
在帝都待久了,一时半会还没适应家乡的天气,李云腾穿个棉袄出去拜年居然热到出汗,有些怀念首都的雪了。
元旦的年夜饭,亲朋好友都来李云腾家里聚,大家都想沾沾大学生的才气。
李云腾的任务,就是带三大姑五大婆家的小孩玩耍,四五个刚会走的孩子有颗想要飞的心,完全招架不住啊,几斤大白兔奶糖半天就被这帮‘爷爷’造的一干二净。
趁着午饭间歇时间,赶紧借尿遁脚底抹油。
马路上一群半大的小孩儿,在炮仗堆里找哑火的鞭炮,李云腾逃出来透一口气,尴尬的心理年龄,无处可玩,只好在楼下台球室磨到晚饭。
晚上,来的客人最多,客厅摆了两桌,他的卧室也摆了一桌,专门给小孩准备的儿童席。
厨房里母亲还在炒菜,“李天和,你去买一瓶料酒”。
父亲正在和长辈打扑克,“那个木箱子里不是有吗,有好几瓶,对了,有一瓶我中午打开用了,你在柜子底下找找”。
李云腾眼睛一跳,一个健步冲到厨房,可是为时已晚。
只听见锅里滋啦作响,八毛钱一斤的水鸭被82年的拉菲浇灌成了醉鸭。
席间,亲戚一直在问父亲这个料酒在哪里买的,这个醉鸭太好吃了,他也要回去买一瓶试试。
离学校开学还有半个月,可是李云腾还得忙活杂志社的事情,他得提前回帝都。
回程没有介绍信,无法买飞机票,所以买的是火车票,不过是卧铺,要比硬座舒服一些。
“爸妈,你们快回去吧”,李云腾对送他上车的父母说道。
“没事,咳咳咳......”,父亲咳嗽声越来越大。
(为什么别人一天能两更四更,我两千字要写五六个小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