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其实,这几年大概你自己没有感觉到,你变得明媚了,以前你很少笑,还喜欢皱眉头。”
林奚顿了顿,回忆了下三年来的一切:“你从不跟我们谈男女之事,也很少开玩笑,可是现在,你看你开朗了许多。”
安洛知道自己之情的状态,虽然她已经想不起来那种感觉,可是看她加密日记里写下的那些文字,她依然能够回忆起那时的场景。
“我曾觉得容言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唯一。”安洛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人脾气不好,其实不能叫脾气不好,应该说是受不得半点委屈,但嫁给容言,偏偏受尽了委屈。”
安洛若有所思,接着十指交错在膝盖上:“你知道每一次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被指责那种感觉吗?在他们一群姓容的人中间我本就是人外人,容言的做法更加让我觉得我是孤军奋战,直到他提离婚,我毫不犹豫答应。”
“那日,我听到容晴和容妈妈将容言拉到书房说不要给我任何家产,我心凉到了来极点,后来之所以拿到那一千万,是因为容言想让我离开景城,这一千万不是为了补偿这段婚姻,而是为了买我离开他在的城市。”安洛脸上无波,可是心里依然生生地疼。
林奚挽过她的肩膀,小声喊了声安安。
“我如此强大,坚不可摧,不是因为我本身就强,而是因为我知道我身后空无一人,就连我的枕边人也不能成为依靠,容言总说我不孝顺,可是长辈存在的意义难道是倚老卖老吗?她没有生我,没有养我,难道就因为我嫁给了她儿子因此就要忍受她所有的挑剔和兴风作浪?关键,容言还由着她们如此。”
安洛离开景城那时,只拎走了一个行李箱,从江南华府出去时,没有一个人送她,包括容言,而自己走出门时,身后那一身巨大的关门声也让她至今记忆犹新,她在开往沧澜的车上暗暗发誓,此生不嫁。
没有结过婚的人,向往婚姻,结过婚的人却又畏惧婚姻,明明之前她和容言那么好,怎么一场婚礼后,面对的全是鸡飞狗跳呢?
“不是所有的家庭都如此。”林奚插了一句:“陆心远无父无母,从小就是个孤儿,怎么会有那些纠纷呢,所以他真的适合你。”
“我知道,容言再次出现时,我发现我彻底释然了,容家我只想离得远远的,原来这么多年的意难平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是被所有人抛弃的,直到他们求我回心转意,许是我觉得他们终于知错了,反而放下了,陆心远是很好,上回他从澄湖送来螃蟹,你注意到他裤腿上的脏污了没?说明下车后是一路跑的。”安洛也是那时开会觉得陆心远是真心待她。
三年,不论她传过多少绯闻,陆心远总是无条件地相信她,甚至当她陷入危机时,陆心远宁愿毁掉自己的名声也要力证安洛清白,他说,他不能让安洛受一点委屈,网络的那些误解和攻击冲着他来就好,哪怕自己被喷成晒着,他都想护着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