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顾初小声提出了要求。
陆北辰看了她良久后,拉了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带坐在身边,说,“萧雪在作画的时候,以死者的牙齿为工具做了狗脖子和牵引绳上的铃铛,经过对牙齿裂纹的比对,她应该是将几颗完整的牙齿进行了分割,方便掩饰。人死之后,齿冠和牙齿填料大部分都会完整,这就是我要你查有关齿冠和填料的原因,我们可以根据牙齿的形态和填料情况找到死者旧时牙科记录或者X光片进行对比查看是否相符。一两颗的牙齿判定起来比较困难,但也有完成的可能性,因为每颗牙齿的填料都很独特,所以就算只剩一两颗,也可以完成比对。”
顾初努力在消化这些知识,连连点头。
“萧雪在切割死者牙齿的时候,想必也没料到其中一颗是带有填物的牙齿,锆的质地非常坚硬,想必切割起来是费了力气的。”
顾初想了半天,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已经将萧雪定了性质?说不定萧雪在用这些骨灰和牙齿作画的时候,尸体的主人都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也许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可能。”陆北辰十分肯定,“一个人死亡后,在一定时间内牙齿通常会脱离颅骨和颚骨,这是因为牙龈和固定牙齿的齿槽组织都已经*的缘故,所以一般来讲,可以通过牙齿的损坏程度判定出尸体的*程度以及大概的死亡时间。其实那晚除了带有填料的牙齿外,我还取了其中一小点牵引绳上的牙齿样本,这颗牙齿样本进行褪色后对比可以发现主要构成牙齿成分的羟基磷酸钙属于*正常流失,与人死后才进行的*性流失不同,可以判定出牙齿是在*身上直接拔下来的,也就是说,死者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人强行拔了牙。”
顾初冷不丁地打了个颤,活生生把牙拔下来做成画?多大仇多大怨啊。但与此同时,听了陆北辰讲了这番话后也着实为之倾叹,这都是她以前未曾接触过的领域。她眼里的光亮没能逃过陆北辰的眼睛,他笑,“开始崇拜我了?丫头,跟着我以后你会学到更多。”
有这么自恋的男人吗?
可顾初心里明白,他有自恋的资本,他将会用他的经历和学识为她开启另一片不同寻常、刺激而又惊险的世界,可是,她又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清了清嗓子,“这么说,萧雪不一定就是单纯的受害者?”
“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的事?”陆北辰打了个哈欠,“就好像,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
顾初见他着实是累了,也不想多问什么了,虽然她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起身走,陆北辰仍旧攥着她的手,说,“靠过来。”
“我还要看其他的资料。”
陆北辰手臂一使劲,将她整个人都揽抱在怀里,强势而为。顾初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他的手臂圈紧了她的腰,这个姿势犹若情侣般亲昵*。她想要起身却不得力,从陆北辰紧箍的手臂力量可以看出他压根就没打算让她离开。
也只好僵直着任由他的强盗行径。
陆北辰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她枕着他的右臂,心里清楚,右臂之上就是那条蜿蜒的疤痕。轻喃了句,“你为什么要选择做法医?”做法医是危险的职业,不但精神压力大,生命有可能也会受到威胁,那条疤痕,八成也跟他的职业脱不了干系。
其实刚刚她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没像北深那样选择做医生。
身后的男人一直沉默。
顾初以为他是睡着了,这个问题也就作罢,本来就是他的私隐,她竟该死地想要探寻。
岂料,陆北辰开口了。
嗓音低低的,“知道这世上有哪两种东西是不能直视的吗?”
顾初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轻轻摇头。
手指被他轻轻扣紧,他道,“太阳,和人心。”
顾初微微一怔,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沉缓,透过后心撞进了她的前胸。
“做医生,看到的是命运的无奈,而做法医,看到的人心的无奈。”陆北辰的唇息在她的脸颊,轻落,“人心难直视,但我就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强势的话是他强势的性格所能倒出,可为什么她会从他的话里感到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