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长得好,身材好,声音好,难道就要沦为他的玩物吗?
就算占了她的身子,他仍然没有说过一句要娶她的话,连一个承诺都没有。
身体的热度渐渐褪去,她开始感到冷,齐子轩似有察觉,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身子,锦被裹在两人的身上,集合了两人的热度,慢慢回暖。
小奴闭上眼睛,腿间传来阵阵的痛,腰背酸软,四肢麻木,身子根本抵挡不住困意和疲惫,然而思绪仍然清醒,心里也没有暖上半分。
次日清晨,晨曦洒过窗棂,窗台上放置的一盆茉莉舒展着翠绿的枝叶。
小奴醒来时齐子轩已经不在,床头放着一叠衣物,从内衣到外衫一应俱全,室内规整,昨夜的凌乱已经不再。
强忍着腿间的疼痛去打水,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被搞得乱七八糟的身体,小奴终于呜呜哭了起来。
她不敢出房间,没脸见人了。
过了早膳的时间,冬青却进来,手中托着食盘,砰地一声放在桌子上。
“吃吧,小奴姑娘。”冬青阴阳怪气地瞅着她,眼中掠过一丝鄙夷。
冬青虽然不住在简风居,但每日来得很早,院子里的事情,齐子轩除了交给小奴,剩下都是冬青做。小奴知道,昨夜的事情肯定已经被冬青知晓了,只消再过一个上午,全府的人都会知道她被少爷给破身了。
这个齐府,以后还怎么待得下去?
小奴第一次萌生了逃走的念头。她是买进府的丫头,营生、婚配都要听从主人家的安排,除非主人恩典,一辈子就是如此了。少爷是不会娶她的,待在这里,不过是个禁肉玩物,过些日子少爷新鲜感过了就将她丢在一边,等到少夫人入了门,她还有活路吗?
想到要离开子轩少爷,离开这个生活近十年的地方,心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闷闷地透不过气来;可是若留在这里,她又仿佛看到以后的悲惨日子转眼就到眼前。
所以她得跑!
而且得拿到自己的卖身契,这样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就算再被抓到,大可以来个死不认帐。
齐子轩在午膳前回了简风居,一进门就来关心小奴。“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痛吗?”
这话说得暧昧,小奴摇了摇头,脸色涨得通红。
她觉得,想要拿到卖身契,最好还是装得乖一点,然后旁敲侧击地打听。
齐子轩面上还是淡淡的,但明亮的眼中有丝难掩的愉快,从袖中掏出一个碧绿色小盒。“这是给你的药膏。”
小奴的脸涨得更红了,飞快地将药膏抓进袖子里。
午膳还是在院子里吃,齐子轩特别要厨房炖了人参鸡汤,虽没有明说,也知道是给小奴补身子的。
他也自知昨晚过了火,无论是之前的怒火,还是后来的房事,都为难了小奴,当时未及多想,已是内疚了一个上午,晚上便没再折腾她。
小奴连着轻松了几日,不过这几日里,府里开始张罗齐子玉的婚事。
男方苏家是落寞的商贾,此刻已是负债累累,本配不上齐府,可是齐子玉就是看中了苏家二少苏沐雨,死活就要嫁给他,于是齐府二老跟对方要求,让苏沐雨入赘来齐府。
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等于是嫁来,日后日日相见,小奴心里有微微的欢喜,又有难言的失落,至于欢喜什么、失落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子玉小姐只比子轩少爷小两个月,过年已经十五,是适婚的年龄,她的婚事办完之后,老爷夫人就该给少爷说亲了
婚礼那天张灯结彩,鞭炮齐鸣,齐子玉一身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满身金银珠玉,裙摆上坠着三十二颗桂圆大的南珠,富贵非凡。
新郎俊美无俦,一双墨瞳染笑,含蓄有礼。
小奴站在齐子轩身边,看着一对新人在司仪的高喊中牵着彩球走入洞房,注意到观礼的客人中有个小姐特别引人注目,一袭湖蓝色弹墨牡丹花织锦缎套裙,鬓间插着三支牡丹雕花白玉钗,面如白玉,颜若朝华,眸似水杏,气质出尘淡雅,唇间似笑非笑,分外美丽。
礼成之后互相敬酒道喜,老爷夫人还特别唤了子轩少爷到身边,和那位小姐及其父说话。小奴在旁听着,才知这位陈家小姐,名唤陈云落,芳龄十五,正与子轩少爷匹配。
子轩少爷唤陈小姐为“云落姑娘”陈小姐则叫子轩少爷为“轩公子”两人站在一起,一个白衣胜雪,一个蓝衣出尘,真真契合。
临走时,老爷还差少爷去送他们。
小奴知陈家亦是城中大户,陈老爷主要做瓷器、茶叶和米粮生意,而齐府在这三个领域少有涉及,两家门当户对,子轩少爷和陈小姐也算佳偶天成。
可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小奴决定,她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卖身契,然后逃出这里。
婚礼上齐子轩喝了很多的酒,小奴头一次见他如此豪饮,之后又和几个富家公子一起出了门,回来时已经半夜,还带着一身的脂粉味,想也知道去了什么好地方。
小奴躺在床上,本不欲理会这醉鬼,却没料到会被他拎起来,唇对唇地给了她一个湿答答的缠吻。
自那一夜之后,两人又欢好过一次,她勉力应付,尚被折腾得死去活来,除此之外鲜少有亲密的接触。
“我去给你拿些醒酒汤。”酒味和脂粉味混在一起,小奴难掩恶心地将齐子轩推开,方要下地穿鞋,却被一把拽回了榻上,他的身子不由分说地就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