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裴净元又啧声咂舌:“燕燕,你这是跟谁学的?”
他总爱叫她燕燕,透着说不出的亲昵,可她很不喜欢。
这总让她想起前世——他那时候强势的很,她被迫承欢,他大约高兴起来,又柔情蜜意的,整个人几乎掐出水来,便最喜欢窝在她肩颈处,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叫燕燕。
明明最亲密无间,两颗心却渐行渐远。
他知道,她也知道。
那时彼此之间,横着人命的。
萧宝燕不欲与他逞口舌之争,下巴一抬:“昨日在荣寿馆吃瓜,我瞧表哥倒不大爱搭理我,如今却又嫌我冷言冷语?”
她嗤了声,双手紧紧地环着自己的双臂。
裴净元眸色一沉。
那是防御的姿态。
她在防着他,他却不知她防范什么。
萧宝燕哪里理会他的这些小心思:“我与表哥,井水不犯河水才最好不过,你总缠着我做什么?”
他还真没想缠着她。
初见她,觉得她娇俏可爱,明明是最柔善的小白花,偏要装作黑心莲,大概是怕他长住国公府,在外祖母和舅舅面前,抢了她的宠爱去,小姑娘家,总是有这许多小心思的。
后来接触下来,他莫名在她身上,能看到母亲的影子,尽管关于母亲的一切,他都是从舅舅那里听来。
昨夜荷花池边他拿了萧宝娴,这姑娘领着丫头,横冲直撞,一点不避嫌,非要凑热闹,他更觉得有趣得紧。
明明抗拒他,排斥他,却又在黄氏口出狂言羞辱他时,出言维护。
好矛盾的一个小姑娘。
眼下她站在他面前,说他缠着她——
裴净元嗤笑一声。
那声音很低,却正好足够钻入萧宝燕耳朵里去。
她几乎在霎时间,就听明白了那一声浅笑中的讥讽:“你嘲笑我?”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总缠着你?”
这个人……
有病!
萧宝燕一跺脚:“那我要出门了,你不许跟上来!”
“那可不行。”
裴净元噙着笑,有些说不出的风流:“我没法子跟外祖母交代。”
呸!都是借口。
萧宝燕气急,却又很快能够冷静下来。
她被裴净元气的跳脚,裴净元冷眼看着,她不就跟个傻子一样吗?
于是她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如此几次:“你非要跟着我出去是吧?”
裴净元再挑眉,态度坚定的很。
他从来是如此。
他想做的,谁也拦不住,哪怕是她。
“我今天打算去莺鸣柳,你去不去?”
裴净元的脸,登时就黑透了。
他欺身再近前,一把抓了她手腕,手上上了力道:“谁带你去的那种地方?”
京城之中,最大的秦楼楚馆,烟花风流的好去处,莺鸣柳,这名字就足够轻佻。
她堂堂沛国公府的嫡姑娘,竟大言不惭,青天白日,说要去逛青楼!
裴净元捏着她的腕子,再用力些,她纤细的手腕怕都要被折断。
他一开口,阴恻恻的:“燕燕,谁带你去过莺鸣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