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娴回了潋滟阁就一头扎进了小厨房,黄姨娘去叫了她三五趟,她连理都不理的。
等到了吃中饭时,她才做了一盅鸡汤,折腾了一早上,拿了三只老母鸡去煨这一盅汤,里头加了参须,菌菇,但又难得萧宝娴手那样巧,鸡汤上竟一丝油都不见的。
黄姨娘欢喜了半天,见她拿托盘装着小盅从厨房出来,眉开眼笑就迎上去:“我们娴儿真是长大了,如今都知道做了鸡汤来孝敬……”
萧宝娴却闪身躲了一把:“姨娘,中饭您自个儿吃,我去荣寿馆了。”
黄姨娘的笑登时僵在脸上,可萧宝娴却一概不理,绕过了她,才把手上鸡汤交给身后丫头,那架势,倒像怕她姨娘抢了她的鸡汤似的。
她从潋滟阁出了门,黄姨娘气的不轻,手上一方素净的帕子被她扯来扯去的,糟蹋的皱巴巴。
身后黄姨娘的陪嫁丫头银珠上来安慰她,把那帕子从她手上拿了去:“咱们姑娘如今知道去讨老太君的高兴,姨娘生什么气呢?”
这黄姨娘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只不过是个庶女而已。
当初余老太君不愿意看着崔氏进府,又想着,秦氏的那个脾气秉性,恐也辖不住,她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同儿子的妾室去勾心斗角打擂台不成?
是以老太君一咬牙,一狠心,挑了三个身世清白又干净的女孩儿,跟崔氏就同一天进的府。
黄姨娘从前在家里做姑娘时,是养在她嫡母跟前的,老太君同她嫡母交情不错,小的时候去她家里做客,也见过她,她嫡母知道老太君要替萧承光纳妾,上赶着来说,要把黄氏送进萧家做妾来,把那好话说了一箩筐,又把黄氏夸的花儿一样,老太君私下里去打听过,黄氏别的倒都还好,唯独是爱拈酸吃醋,最是个能争宠的性子。
以前就同她庶出的姐妹们争,甚至还要替她姨娘争。
这样的人,若平日里,一只脚也不配迈进萧家门的。
可那会儿老太君就是专要挑了这样的,去同崔氏打擂台,是以再三思量,就纳了黄姨娘。
黄姨娘眼皮垂着,看银珠手上的帕子,满心不高兴:“养了这么大的姑娘,一粒米也没孝敬过我的,老太太不过养了她半年,平日里也没拿她当个人看,她倒上赶着,我教她去争宠,却不是要她去争老太太的宠。那余家是高台上走过一场的人家,养出来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有本事,讨不着巧,再惹上一身的骚。再说了,她还真能长命百岁不成?将来这国公府里,还不是全都指着国公爷的。”
银珠吓坏了,上了手去捂她的嘴:“姨娘怎么说这样的话,给人听了,可了不得的!”
黄姨娘在这上头,是最没成算的。
用她嫡母的话说,这姑娘虽素日里爱争宠,拈酸吃醋的,却也不失俏皮可爱,偏生她最没心眼,嘴上没个把门的,口无遮拦,心里什么事儿都藏不住,倒也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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