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是苏梨,而并非自己本身,她就是想要帮原主问个明白,问问张家,到底有没有她有过一丝不忍。
安静,非常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张刘氏忽地扬天大笑:“哈哈哈~~~”
“怜悯?后悔?”
“我呸!”
她瞪着苏梨,一字一句:“苏梨对我来说,就是个牲畜而已,牲畜干活,何来怜悯,又何来后悔!”
苏梨瞳孔一缩,心脏一痛。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原主在对她说‘谢谢’,谢谢她给了她一个答案,她的心愿已了,是该回她该去的地方了。
“从此以后,你就是你,苏梨,不再是任何人!”原主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至不闻,没有任何痕迹。
“梨儿”,方垣见苏梨神色怪异,心中一慌,赶紧唤她。
苏梨回过神,身子顿感轻松、头脑清灵。
她明白了,原主的心魔已经散去了,从今以后,她只是她,苏梨!
“梨儿,没事吧?”
接收到方垣的关心,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无碍”。
“方公子,你可还记得那人穿的什么样式的衣服?”李大人也不懂他们之间恩怨情仇,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案子尽快破了。
“记得”
张刘氏一惊,记得?他居然记得!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认命?
徐虎把方垣当成了救命稻草,欣喜地看着方垣,期待他的‘记得’。
他勾了勾嘴角,慢慢说道:“那人穿着件深蓝色的麻衣,腰侧有一条宽两公分,长五公分的黑色补丁,裤子是黑色的,膝盖弯处有一个两颗黄豆大小的破洞,至于鞋子,是一双红色的布鞋,鞋边粘有褐色淤泥。”
话刚落,李大人便召来捕头王,派他们前去方家搜寻证物,随后便休堂了。
张刘氏跟徐虎暂且收监,等候升堂。
苏梨跟方垣被安排到了后堂,并命人好生伺候着。
时间一晃就过,很快,官差便把证物取了回来。
“升堂!”李大人正坐案堂,神清气爽,当然了,因为他刚刚回房睡了个回笼觉。
“咚!”
“威—武—”两排衙差站的整齐,齐声低说。
张刘氏跟徐虎跪在地上。
一个面容惨白憔悴,眼里布满死灰。
一个虽然褴褛不堪,却对后面的审讯充满了期待。
“捕头王,证物可有取回?”
捕头王跨步走到正堂,抱拳单膝跪下,大声说出他们查到的情况:“回大人,属下一行去往张二柱家搜出了证物,经查验,该衣物确属张刘氏,衣物上的补丁样式也确如方公子说。”
“好,起来吧!”
李大人转眼看向张刘氏,语气凌厉:“张刘氏,人证物证俱全,你,可还狡辩?”
张刘氏不言,只定定地看着苏梨跟方垣,那股子仇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不错,她就是要深深地,深深的把他们的样子牢牢地记在脑子里,血液里,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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