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噫？很奇怪咧，最近怎么都没什么客人啊？以前的客人都跑哪儿去了？"

    林雪枝从她的摊位走过来，对著没事做而枯坐发呆的徐悠晴问道："小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客人啊？"

    "没有啊！我对客人不就是那样，从开幕到现在都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客人愈来愈少？难道是我准备的东西不够新鲜吗？"

    徐悠晴带著疑惑的表情，走到放满各色配料的摊子前，一盘盘仔细检查起来。

    "一样啊，都是当天现煮的。而且我最近还加了不少新东西，像是东南亚的“摩摩喳喳”成本还很贵咧！奇怪了为什么客人都不上门呢？"

    "我看，你要再去发一发传单，或是来个什么打折促销之类的，要不然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每天光是进料就要花掉多少本钱啊？小晴，你不要光是发呆，要赶快认真想一想办法喔！"

    "哎呀！最近有新的冰店开张了，你们都不知道喔？真逊！"隔壁正在吃肉圆的年轻学生拉开嗓门道："人家每一盘比你们便宜五块钱，而且，人家有清凉辣妹服务呢！嘴里吃冰、眼睛也吃冰，客人当然都跑去那家店啊！"

    "啊！清凉辣妹？"林云枝转过头问那个学生。"是怎样的清凉？像槟榔西施吗？还是像“女f4”？比我们少五块钱，怎么可能啊？我们已经够便宜了！"

    "真的啦！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看，她们的店就在这条街尾。"年轻学生言之凿凿。"辣妹都是工读生喔！每天下午跟晚上的辣美眉都不一样呢。啧啧只花三十五块钱就可以吃冰又看辣妹，再笨的人也会去那边消费啊：呵呵，老板娘你们落伍了啦！跋快学人家找几个辣美眉工读生来跟她们拼场啦！"

    "什么啊？"林云枝不可置信地摇头。"我在这里卖肉圆这么多年，没听说卖小吃还要顺便出卖色相？哎这是什么世界？小晴啊，你要不要也去请几个工读生来如法炮制一下？我们也推出辣妹啊！价格也便宜五块钱嘛！就跟她拼了！谁怕谁啊？"

    "请工读生要钱啊，多花了工读生薪水，还要降价"徐悠晴愈说愈没力。"成本增加那么多，我还赚什么？当初决定来卖冰，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吗？赚不到钱，乾脆不要做了。"

    "说的也是。"林云枝点点头，矛盾道："就是缺钱才会来卖冰的。若你赚不到那么高的利润，根本不值得花那么大精神来做这家店。唉，你现在怎么办啊？"

    ""徐悠晴除了叹气外也说不下去，只好默默起身到摊子前给自己做了一碗五颜六色的剉冰，一口口吃了起来。

    "表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徐悠晴想到康世炜曾经提起的“交易协定”目前景况逼得她不得不去考虑。

    "如果有人愿意请你冒充他的女朋友，只是冒充来向家里的长辈交代而已，这样的差事可以抵掉三百万的欠款。你会不会接受？"

    "冒充女朋友？"林云枝有听没有懂，不解地问道："你最近在看什么连续剧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看你是想钱想到脑子秀逗了！想点实际的啦！"

    "我是说真的——"徐悠晴认真的表情重述一次。"有一个人，他提出这个条件，因为家里祖母逼婚逼到让他快抓狂，他想给自己一个暂时解套的机会"

    "可是，万一他解套而你却套牢呢？感情的套牢是很伤人的——"林云枝深深质疑。"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你想过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只不过是暂时冒充一下而已，哪会什么感情套牢？我想应该不会，控制好就没问题了。"徐悠晴回答表姐的疑问，也像给自己打强心针。

    坐在空荡荡的店里，吃著乏人问津的剉冰她的心里面五味杂陈。

    "！有客人来了！跋快出来招呼啊！"林云校积极叫她起来招呼客人。"难得今天第一个客人是个帅哥耶！噫？他好面熟喔"

    "你好！好久不见。"

    "你"徐悠晴闻声抬起头，映入眼帘是一张英俊蚌性的男人脸庞，她讶异张开嘴。

    "我是特别来请教你，那天，我提出的建议不知你考虑得怎么样？"

    康世炜废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抱歉，我知道我很唐突。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在家里等答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徐悠晴感觉他承受很大压力，眼神充满无奈。

    "唉，我希望你考虑之后的答案是肯定的。"康世炜用他深情炽烈的目光盯著她。"现在的状况，以俗话来说就是“头已经洗了、不得不剃”我真的需要你帮忙——"

    "啊？为什么？"徐悠晴没听懂，疑惑道："你可不可以说清楚点？"

    "那天你在我家遇到周婶，她认定你就是我虚构的那个女友，她把遇到你的事情向我奶奶说了。现在我奶奶每天逼我，逼得我快疯了！"

    "这样啊怪不得那天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徐悠晴恍然大悟，终于搞清楚了。

    "喂喂——"林云枝听完他们的对话，突然贴近她耳畔。"如果是“冒充”他的女朋友，你还需要考虑啊？当然马上接受啊！"

    "你刚才不是认为不妥？"徐悠晴拉开她，很小声说："是你说感情要是被套牢会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