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芽语。"
"祈姐?"难道他是那个神秘的爱慕者?两三个服务生同时惊叫出声。
"你们在嚷嚷什么?"芽语手捧着帐册,一手不偷闲地按着计算机。抬头时老天!她可能精神不济,不然就是被那串风铃给搞晕了头。
"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一个箭步,他站在她面前。
他靠得好近,近到透过薄薄衬衫的体温与特有的气味让她的毛发全竖立起来。
"进来谈吧!"才退了一步让他进来,芽语就后悔了,她应该跟他在外面说。
算了!就当他是朋友之一吧!
芽语没有说话,将帐册放在桌上,打开冰箱倒了一杯果汁送给他后,选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隔了一个茶几让她可以骗自己这样安全点。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专业的笑容,她一向这样对待来消费的客人,让他们得到最满意的服务。希望他也会有宾至如归之感。
"好久不见,你好吗?"很俗套的招呼语。
"我很想你。"裘其劭恨死她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她应该流露出乍见他的喜悦才是。
"谢谢。"芽语压在裙上的手紧握成拳。他居然有脸说这种话。
"就这样?"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时间已经过了九年,我们彼此都改变了很多。"这是一种感慨,也是在安慰自己走过这些年实在不简单。
"所以你嫁人?"裘其劭的声调有拔高的趋势。
他从哪里听来她嫁人的错误消息?算了,她毋需解释什么。
芽语的缄默与脸部深思的表情让裘其劭认为她婚姻生活不美满。他喝了一口果汁,看着她渐渐恢复的表情。
"他对你好吗?"
芽语不擅说谎,索性用点头表示,慌张的模样更让裘其劭断定她过得不幸福。
这样的话,再夺回她的心的机会是不是比较大?
他的心开始跳舞,快乐直线上升。"说谎。"
芽语用愤恨掩饰心虚,一张小脸写着怒意,"这不关你的事吧!"
"关心也不对吗?"
芽语沉默,反正甜言蜜语是他的拿手戏之一,口舌之争她甘败下风。
"谢谢你的关心,如果没事,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
逐客令够明显了。
"我等你下班再一起叙旧。"
"我还有超商的班要上。"该死!他不会最后要跟着她回家吧!
心中的警铃大响,看来为防止他发现小宇的存在,该让小宇去参加夏令营才是。
"你向来都工作得这么辛苦?"
"我不觉得辛苦,反正年轻多攒点钱是好事。"
"你不必像只小刺猬,说话这么尖锐。"
芽语胀红一张俏脸,瞟了他一眼,"我要去上班了。"站起身经过他的身边。
冷不防地,他伸出手圈住她的腰,让她跌进他的怀里,还来不及发泄怒气,他吻上她的唇,激烈、辗转的索取她口中的香液,渐渐地,她推拒的手圈上他的颈项。
"你想我的。"催眠似的嗓音因为欲望而显得沙哑。
说芽语不陶醉是骗人的,她推开他的手,慌乱的坐起来整理仪容。
"我不想再见到你。"这次,她离开内室,却发现心陷落彼方。
"妈咪,你在想什么啊?你已经加了三匙糖进牛奶里了耶!这样会不会太甜?"小宇搬了椅子靠着梳妆台,眼睛直盯着那杯牛奶。
芽语蓦然回神,"是吗?"看着另一手拿着的汤匙,可能吧!"那妈咪再重新泡好了。"她将牛奶倒掉。
"妈咪,你在想什么啊?"
芽语愣了一会儿,"妈咪没有想什么啊,你怎么这样问?"
"因为妈咪的样子就像我平常想吃糖果的样子啊!"
"妈咪不像你这个贪吃鬼。"
"人家只是举例而已。"小宇拉着母亲的衣袖,令她弯下身子,然后在她脸颊献上一吻。"妈咪,我如果参加夏令营,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记得关好门窗、天然气,白天要出门也是。"
芽语拧了女儿的俏鼻一下,"你真像管家婆,世界上最小的管家婆。"
小宇皱皱鼻子,两只眼睛成了斗鸡眼地看着自己的鼻子有没有掉下来。
"老喜欢捏人家的鼻子,坏习惯。"咕哝的声音清楚的传进芽语的耳里。
这话她也曾经听过,果然父女连心,他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从女儿口中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