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相扣,她忐忑不安地小声问“那你相信我吗?我的过去会让你丢脸吗?”
“干嘛不信,你是我老婆,我不信你难道信外边的人胡说八道?”他无比心疼的说“再说你自食其力,有什么好丢脸的?你乖得像只小猫咪一样,总是不言不语的,有委屈也只是悄悄往肚子里吞,我心疼还来不及。”
“驭风”她感动地唤他的名字。
他垂首亲亲她的额,叹息道:“在感情上,我是个不及格的男人,小时候没人爱,现在爱上又不敢表达,靳说我差劲,官说我找罪受,就连骆绎也说我不该。可是,如果一切重来,我也只能努力把这门课修得高一些,让你别伤心就行,其他的,包括费尽心思逼你嫁给我这一点照样不会变。”他的霸道,他的用情至深,让阮依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的抱着他。
“以前你很怕我,对不对?”
“你好霸道,而且总是”她红了脸,说不下去。
“总是什么?”他笑了笑“**?”
“嗯。”“现在也一样,我对你的渴望从来没有减少过一分。”这个男人,现在居然学会用甜言蜜语哄人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们来到岛上生活后吗?
“你为什么装失亿来骗我?害我好担心!”她想起还没跟他算完帐,不能这么轻易受感动,马上气呼呼地指责。
“失去孩子,我很自责,是我太粗心了,加上那天雷家的人跑到医院去,把我的老底全揭了,后来又看到罗杰去看你,你们在一起很开心,我想可能再也留不住你了。”雷驭风苦涩地说:“我很自卑,自卑到不敢再你面前出现,又不想就这样放掉你,就只好避而不见,直到我再也忍受不下去没有你的日子,才想出这一招的。”对着这样一个爱自己如此深的男人,阮依侬还能说什么?
如果他没有装失忆,她想他们俩还是远远地观望着彼此,谁也没有勇气朝前踏出一步,因为他们都怕失去,都深爱着对方,所以变得小心翼翼。
“我和罗杰没什么,他快结婚了,新娘是个纽西兰姑娘。”她告诉他。罗杰专程寄来邀请卡,不像自己的老公,结婚时小气到不仅不请人家来观礼,还搞小动作设计人家。
“对不起。”他汗颜,又一次道歉。
“你还忘了一句。”她不满地啷起小嘴。
“什么?”他一愣。
“你忘了说”她拉下他的颈脖,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爱你。”或许就像靳亟说的,该面对的,就不要回避,如果他爱她,那就得大声告诉她!
“是的,”他凝视她的眸,深情地说:“依侬,我爱你。”其实生命中,还有一些事情,不需要说出来。
多年前,他从雷家那个牢笼逃出来,卷入一场路边帮派械斗中,结果带着满身的伤蜷缩在一条小巷子里。
那条小巷里开着好多洁白的丁香花,淡淡的香,在蒙蒙细雨中暗香浮动。
穿着国中生制服的小女生,一手打着小伞,一手提着书包,青丝披肩,精致的五官,漂亮得像是摆在商店橱窗里的芭比娃娃。
她看到他,突然止住步伐,黑水晶一样的眸与他相互对视着,他蓬面垢首、衣衫槛褛,额头上,还在流血,活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他恶狠狠地瞪她,朝她直咧嘴想吓跑她。
谁知,她仅仅迟疑了两秒,便向他跑过来。
洁白绣花边的手帕细心地擦拭着他的额头,带着卡通图案的ok绷,还带有余温的小兔子便当盒、精致的浅米色贴布钱包里的钱币全都搁到了他的大手。
搞什么?当他是乞丐吗?他挑眉,下语地看着眼前的小女生。
“大哥哥,我得留一些钱去搭捷运。”小女生不好意思的从都堆零零碎碎中拿出一些硬币,纯真的大眼里有着腼腆。
“走开!譬他低咒出声,暴怒地将那些杂七杂八的甩掉,他不需要别人同情,尤其是这么小的丫头。
小女生怔怔地蹲在他面前,晶莹的黑眼睛里盈着蒙蒙的水雾,她睁大纯真的眼睛,感到困惑,其中有某种温柔的东西流露,更糟糕的,他看懂了,那是宽恕!
心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擅击了一下,当他捧着那些再次被她一一捡回来的琐碎东西,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再也甩不开了。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吃了她的便当,额上贴着她的卡通ok绷。还有那些看起来是存了很久的零用钱,被他拿去药局买来药膏擦拭伤口。最后,他看着她背着书包,捧着空荡荡的便当盒,蹦蹦跳跳地去搭捷运。
有些事情,真得不需要说。
他鬼使神差地在那条巷子藏了好几天,想着自己反正也没地方去,干脆像个变态的怪叔叔,心怀鬼胎,每天躲在暗处看着那个小女生上下学,甚至希望,有机会再跟她说说话。
可惜的是,直到他被雷家人再次找到带走,小女生也没有再像那次一样独行,有时候是姐姐或妈妈来接她,有时候是三五个同学结伴而行,远远的,他听见她们叫她;“依侬、依侬。”他想,真好听。
她的名字叫“依侬”她是国中二年级的学生,这是他所知道的,关于她的全部。
在许多年后,她成了他的妻子,虽然掠夺的手段不算高明甚至称得上卑劣,但他知道自己何其幸运,得到了这个女人宝贵的爱情。
十年前的那张稚嫩小脸与如今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重叠,他忽一恍神。
“驭风?”阮依侬察觉到他的怔忡,在他怀中抬起头温柔地凝视他。
他微笑,终是摇头。只说一句:。我不能没有你。”小嘴儿一弯,她露出甜甜的笑,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念一句法语:“jet'aime。”雷驭风深深地注视着她,黑眸中都是喜悦和感动,他低喃:“亲爱的,我知道。”如果她不爱他,早就会趁他假失忆时,带着那笔巨额的赡养费离开,怎么还会傻傻地守着他、照顾他?
他们的唇,甜蜜地吻在了一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