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平身吧。”
“谢皇上。”就算起身,眼睛也不能乱飘,这种宫廷聚会来一次长长眼界就好,多来几次会没命的。
“我听鹏儿说过你们的故事,朕很感动,今天既然来了就好好地玩,别拘束知道吗?”
“是。”
“还有,我听说你们成亲多年至今还未有一子半女,可请御医看过?”
“不曾。”来喜儿和项穹苍都没想到万岁会问到这问题。
“按理说鹏儿在十几个兄弟里行十一,他所有的兄弟几乎都有了继承人,你们夫妻感情甚笃,希望早日有喜讯传来才好。”
皇上殷殷垂问,口气听不出深浅用意,来喜儿只能点头称是,接下来,皇上大方地给了见面礼,那是一柄上好羊脂雕成的玉如意。
来喜儿除了谢恩,便再无话。
直到家宴散去,皇帝与皇后始终没有再找她说话。
辕门外国舅府的马车等在那,来喜儿跟芍药话别后,各自搭上马车回府。
那日项穹苍直到夜深才回到家,来喜儿早已熟睡,皇上赐的玉如意就放在几上也没叫人收拾,询问两个小丫环知道妻子从皇宫回来后并没有说什么,也只得脱衣服睡下。
不懂花俏,不去谄媚巴结,父皇可是很有话说呢。
项穹苍笑笑,搂住一旁馥软的身子,没办法,他就爱她这性子──
她拿身为皇帝的公公又不能怎样,却又气他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数十年,所以她也不想摆出什么媳妇儿的恭敬,这可爱的娘子,真的是用自己的方法在替他出气呢。
他越想越乐,不慎压到喜儿的发。
“唔,别闹了,睡觉了。”她迷迷糊糊嘟嘴。
“遵命!我的娘子。”
他合眼,睡不到几个时辰的他还是得上朝办差,于是,四更不到项穹苍又出门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皇后的寿宴也就这样过去了,至于那柄玉如意的下场,在多年后被某个胖小子在尘封的仓库里找到,他用得可利落了,敲核桃壳,敲人头,偶尔也被他老爹用来敲打他那肥嫩嫩的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春日好,春日烂漫,花絮随着毛尖上那碎碎点点的绿意,酿成整座城池看了叫人清新舒爽的初春。
马车在地面延伸出两条长长的痕迹。
残雪将融未融,天初净,也冷。
“夫人,您有事交代管事去办,要不我大庆也行,这天气不定,说不定半个时辰后就下起鹅毛雪来了,新宅子那边今天就别去了呗。”
大年初一宫里头来了道旨意,正式给了项穹苍分封城池的赏赐,他正式封为一方侯王,也成为丝墨城的管理者。
可是来不及沉浸在加官晋爵的喜悦里,元宵才过,项穹苍又领军打鞑子去了,家中大小事来喜儿又得一肩扛起来。
从屋里头劝到了屋外,大庆苦口婆心,想要阻止来喜儿出门。
“我只是去看看那边的人有没有按时发放施粥,我不会走远,晌午前就回来了。”她踩脚踏,回头对大庆说。
“夫人每次都这么说,每次不到掌灯,大庆要是没派人去催,夫人根本不记得要转回来。”
来喜儿看他一脸哀怨,只好敷衍着说:“大庆,下回王爷出门我会记得让他带你出去,你在家里憋坏了对吧?还是你要跟我一起去搬米熬粥?”
“哪有,我现在可是王爷府的大大大管家,每天忙得一塌糊涂,哪有空想王爷,当然,夫人如果要我过去只要一句话,我马上去准备。”他涨红了脸。
“大庆。”
“是。”
“大大大管家,我出门去了。”她笑,如沐春风。
从贴身小厮变成王爷府的大大大管家,这一年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了轻微的改变,在不知不觉间。
有人揭了帘子让她进车内。
“平安、宁馨,你们可得把夫人顾好,要有什么差池,小心脑袋,知道吗?”拗不过主子的坚持,大庆只能转而吩咐双生子。
来喜儿听到双生子乖巧地异口同声承应,接着两个丫头也相继上车,宁馨进了车内,平安去跟马车夫坐一块负责指路。
说是指路,来喜儿哪会不知道少女情怀总是诗,赶不久,王府里也许有喜事要办了呢。
“夫人,用手炉暖暖手吧。”
“都春天了,这东西可以收起来吧?”
“还是带着的好,有备无患。”女大十八变,小女孩的眼神开始坚定执着,不大有得商量了呢。
来喜儿乖乖地接过来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