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钟离魅儿吃惊得小嘴微张,小鹿一样的眼睛闪耀着星星一样的光辉。她对于反应便捷、思绪清明的人,总是下意识地投以无限崇敬。
简白的说,她对这么会吵架还嘴的人,打从心底觉得好厉害呀!
但她闪着星星光芒的崇敬很快转为惊恐,因为她看见面色严厉的南宫瑾二话不说,持刀直往花错杀去,
“小心”二字没来得及喊出口,剑光一闪,反应迅速的花错预备好迎接的攻击却怱地转了个方向,直朝钟离魅儿而来。
啊?怎会这样?
突来的变故让花错暗自大骂,特别是看那个有小鹿眼神的小姑娘一脸愣愣的动也不动,摆明还没反应过来,更是急得直想骂娘。奸诈的汉人!这些奸诈的汉人
事情发生得极快,结束也就在转瞬之间。
数道黑影破空而来,当凌厉的剑芒逼近钟离魅儿,离心口处就差那么一寸距离的时候,南宫瑾怱地化为木人,当她再也无法动弹时,那些发挥功能的暗器也纷纷落了地。
不是瓜子就是花生。
花错眉头抽了抽,对这暗器无语;而且,他更好奇的是没入南宫瑾体内的银针是何用途?他的眼睛看见的可不只是落地的那些,真要说起来,那些瓜子跟花生就像掩护那数道细如牛毛的银针似的
“哥哥!”钟离魅儿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露出害怕表情的娇颜染上了笑,喜孜孜的说道:“你来得好快,我有听活,没有胡乱反抗,没让歹徒伤害我喔。”
被称做“歹徒”的花错这回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下。
一行人步入屋内,为首的那人一身墨紫,清雅贵气,不是钟离谦陌又是谁?
“多亏了瑾大小姐,要不哥哥哪能这么快找到你呢。”和风一般的温煦浅笑流露着,可没人知晓那温雅和煦的表象下,钟离谦陌的一颗心跳得有多剧烈。
他呵护备至的宝贝,差一点差一点点就
面色不显的将人拉进怀中,远离了利刃的范围,颀长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挡到她的身前,不让她有任何被花错暗算的机会。
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需要小心提防的不只是螳螂,黄雀也要小心背后有没有虎视眈眈的猎鹰。猎与被猎,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而已。
“幸好少主有先见之明,为了怕瑾大小姐有任何脱序的行为,所以一直派人注意她的行动。弟兄们发现了她的异常,小心盯梢后发现了你,这才让我们掌握到你的行踪。要不,只怕这会儿少主已经把这座城给掀了。”崇右笑咪咪地说道,却是皮笑肉不笑,甚至毫不掩饰他的不爽,直接朝南宫瑾的方向白了一眼。
奉左只是朝钟离魅儿点了点头,表示:平安即可。
承受大家的关心,钟离魅儿一颗心涨得满满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幸福得让她不知所措,只能用力扑向兄长的怀中。
“瑾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跟随在钟离谦陌与奉左、崇右身后进来的,是南宫瑾的爹,现任的南宫家主——南宫云。
他一脸灰败的看着穴道被点的女儿,神情难掩震惊。
他原是想,这个大女儿心高气傲,向钟离家道歉示好的事可能有所闪失,想着要帮衬一把才会亲自前来,打算卖个老脸,希望药谷多少看在他的面子上可以收回拒收南宫家患者的成命。
适才在路上过上行色匆匆的钟离谦陌一行人时,获邀同行的他还暗喜事情定有转机,毕竟年轻人有急事待办,还不忘邀他同行。
哪里知道跟着匆匆赶到现场,竟见到女儿持凶器伤人的场景?
这这梁子结得这么大,是要怎么解?
“怎么这么胡涂?你这么会这么胡涂引”痛心疾首,南宫云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几个年轻人了。
“南宫世伯,事情的经过您是看到也听到了,所以也别跟我再说什么,就这样吧。”钟离谦陌正要抱心爱的小孩离开这让人感到晦气的地方,不想却听见怀中的宝贝闷哼了一声。
所有人见她面色惨白,均是神色一变。
“魅儿?”钟离谦陌搭上她的脉搏,俊颜因异常的紊乱脉象而一沉。
“哥哥,我疼”捂着心口,钟离魅儿连说话都困难,随即昏了过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崇右直觉地朝花错质问。
奉左没出声,却是亮出了匕首,明确表明态度——坦白从宽。
花错自知这几位高手连手的话,他人孤势单絶非对手,也不敢玩什么花样;更何况天地良心,他才不像这些奸诈的汉人,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却一肚子坏水。
他对这个小姑娘可没下什么毒手,相反的,他其实送了她一份大礼。
自觉坦荡,加上花错并不觉得自己的善行有什么好遮掩的,所以也很坦然的说了。“你们要知道,她刚刚跟我讲了一个因为爱不到你,所以就杀死你爱的那个人的故事。”完全就是近墨者黑,花错学起了钟离魅儿开始细说从头。
“少废话!”奉左可不给面子。
不想计较汉人的猴急个性,花错配合的挑重点说:“重点就是,我本来以为她是信口开河,哪晓得她才讲完没多久,那个脑子有问题的疯女人就杀了进来,眼看爱不到你,所以就杀死你爱的那个人这种事就要发生,我怕小姑娘吃亏,所以趁疯女人不注意,送了小姑娘一份大礼,帮她植了养心蛊。”
“养心蛊?”钟离谦陌万年不变的温雅容颜顿时僵住,失了些许血色。
“你竟敢给我们魅魅下蛊?”崇右怒斥,手一翻,一支翠绿玉笛已在手中,已然被激得亮出武器。
奉左面色阴沉,大有“你不解蛊就絶对让你死”的气势。
“喂,你们汉人别那么大惊小敝,又不是所有的蛊都是害人用的。”花错一睑受不了,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随口介绍道:“这养心蛊可好了,平常住在宿主的心窝活血养脉,对身体有极大益处。若遇到意外,哪怕是再厉害的毒或是伤,都能护住宿主的心脉,留一口气让宿主获得更多救治的机会,真的是好东西,你们懂不懂啊?”
崇右跟奉左对蛊毒没有研究,狐疑地看向自家少主,却见那总是云淡风轻、儒雅温煦的俊颜失去所有血色且双目赤红。
“少主?”这异常的模样让奉左、崇右都担心了起来。
钟离谦陌当机立断,抱着怀中的人来到床边,轻放下后,袖一扬、银针起,针针皆插向断生死的大穴。
“喂,我说的是真的。”
眼看着钟离谦陌快狠准的下针,让昏过去的人进入假死状态,花错以为对方不识货,心里也急了。
“这养心蛊真是极好的东西,多少人求之不得,是很稀少珍贵的蛊虫,你别不识好人心了。况且你现在的做法会让蛊虫休眠,根本帮不到她。”
咬牙,钟离谦陌恨得连心都感到一阵阵拧痛,冷声道:“她体内,原本就有一只养心蛊。”
说服的话语消了声,花错的脸绿了。
万虫成就一蛊。
除非是特殊蛊种,要不,一个蛊盅最终就只能存活一只蛊虫,这是养蛊人最基本的常识。
要是故意多放一只,那蛊虫就会互斗,斗出个你死我活,直到剩下一只。
结果他自以为好心送了一只,不料人家小姑娘体内本就有一只
这下子,她的心脏不是成为两只蛊虫的战场,闹得爆心而死,就是只能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当个活死人。
惨了,他坏事了,而且是非常坏的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