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笑?谁敢耻笑于我?我怕她,是因为我敬她爱她,我心甘如怡,我想这些你根本就不会明白。”宿衍冷笑道。
柳慕汐听了这话,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他必定是这么想,才会立即就说出来。
若是换了一个男人,听了潋滟夫人的话,恐怕早就恼羞成怒,连带着也不给柳慕汐好脸色了。
只是,她虽然感动宿衍维护自己,但是,此事,是针对她而来,她还是想要自己解决。
“区区一个女人?”柳慕汐的目光透过红色薄纱直射潋滟夫人,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道:“夫人还真是大言不惭,您这是在小看我,还是在小看这天下间所有的女子?”
虽然九州大陆,相对来说,还是男子地位更高,更加占据优势,但是,女子却也不会差太多,不然,也不会有清梦斋和灵绣阁这等女子门派存在,而且很多时候,实力的高低,是可以超越性别的。
一名先天大圆满的女性武者,所有修为比她低的武者,肯定都要向她行礼,而且心悦诚服的,没有被人逼迫的。
最重要的是,清梦斋和灵绣阁的弟子就在现场,她们可都是女子至上,最瞧不起男人,而且,非常不提倡女子嫁人,潋滟夫人这种贬低女子的话,是两派中人,最不愿意听到的。
何况,即便不是这两派的女子,能来到这里的,也大都是家世、资质极好,心高气傲之辈,哪里受得了潋滟夫人如此贬低女人?
因此,几乎在场所有的女子,都对潋滟夫人怒目而视。
潋滟夫人跟圣女不同,圣女其实严格说起来,崇拜她,喜欢她的女人,比男人的数目还要多,清梦斋更是天下所有女子向往中的圣地,只这一点,就足以让圣女得到绝大多数女子的好感。
而潋滟夫人,喜欢她的人都是那些被她的皮相所以及魅惑之术所吸引的男人,而女人,对她有好感的,则寥寥无几,本来就看不惯她的行事作风,如今,潋滟夫人的话,更是让众人对她的好感一降再降。
潋滟夫人没想到柳慕汐会亲自反驳,稍稍惊讶了一下,她还以为,这柳慕汐会一直躲在宿衍的身后,不愿意跟她正面冲突呢!
如此也好,也省了她找各种理由挑衅她了。
对于那些女人愤怒的眼神,潋滟夫人是丝毫不以为意,这种眼神她看得多了,不过是羡慕嫉妒她罢了,这是她们自觉不如自己的表现,很多时候,潋滟夫人甚至是很享受这种眼光的。
“柳夫人,此话从何说起?本座并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误会了。而且,本座也是就事论事,既然你已经嫁给了宿宗主,自然就要贤良淑德,以夫为天,而不是恃宠而骄,逼着宗主让你三分。如此一来,宿宗主还有何威信可言?如何服众?到时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会瞧得起宗主?恐怕所有人都会耻笑他夫纲不振,而这,全部都是你的错,本座好意提醒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故意诬蔑本座?”
潋滟夫人说的楚楚可怜,本来是个极为强势妖娆的人,此刻眼中含泪,雨声音委屈,字字如泣,更加动人心弦的同时,又显得出吹可怜,让很多人怜惜不已,甚至还有不少人,用责备地目光看向柳慕汐,若非顾忌宿衍的身份,恐怕立即就有人吵嚷着要让柳慕汐给潋滟夫人道歉了。
柳慕汐闻言却只是轻轻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不急不缓地说道:“潋滟夫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当初也是嫁过人的,只不过后来,你的丈夫亡故,才又重新回到了太一门。若是照你这个说法,当初你就不该回来,直接为自己的亡夫陪葬才对。毕竟,你都劝我要贤良淑德,以夫为天了,潋滟夫人您必定是要以身作则,这番话才有说服力,否则,连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来劝我?如果夫人现在就自裁给自己的亡夫陪葬,你的建议,说不定我还真会考虑考虑。”
潋滟夫人听到柳慕汐毫不留情地直接揭了自己的老底,又拿自己的亡夫来挤兑自己,偏偏,她还真没有办法反驳,心里不由又难堪,又愤怒,心中暗暗咬牙,脸上铁青一片。
而很多刚才被潋滟夫人迷惑的人,听了柳慕汐的话,也瞬间清醒了不少,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能逼迫别人做到?何况,以夫为天什么的,都是约束那些毫无力量的普通女子的,对于武者,尤其是先天武者的约束力并不大,再说了,柳慕汐作为堂堂玄天宗的宗主夫人,何时轮到她来说教了?
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罢了,那有立场说这种话?于是,众人看向潋滟夫人的眼神又变了。
就算潋滟夫人修为再强,后天再大,大家可能畏惧她的实力,对她恭敬有加,不敢违逆,但是,她做那些事,却永远无法让人打心底认同和佩服。
比起柳慕汐和圣女来,潋滟夫人根本没有做过,能让人敬佩又崇拜的事情。
此时,圣女也不能保持沉默了,她用十分清澈的、带着悲悯、圣洁的声音说道:“柳尊者的话,说得极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潋滟夫人你自己都做不到,何必强求别人。再说了,本座从不认为,女子就必须依附男子而存在,我们女子,绝不比男人差。”
说到这里,声音更是斩钉截铁,她锐利的目光看向潋滟夫人,带着一股深意和不满,道:“我本以为,以潋滟夫人的实力和行事方式,应该是视那些约束女子的规矩为无物的,没想到,潋滟夫人竟是如此推崇那些束缚女子的规矩教条。真是让本座大为惊讶。若是潋滟夫人是男人也就罢了,因为这番话,也不过只是男人自欺欺人,无能的表现罢了。但偏偏夫人是女人,却说出这番话来,才真是让人吃惊。”
除了寥寥几个脑袋不开窍的女子,其他绝大多数女人,看向潋滟夫人的目光中,都是满满的鄙视,这种败类,根本不配作为女人。
正是有这种女人的存在,世上的男人才总是会压女子一头。
柳慕汐对圣女妙音的这番话颇有触动,甚至是极为认同的。她前世,不就是用那些规矩教条来约束自己的吗?真正做到了贤良淑德,以夫为天。可她的下场是是什么?
如今,她早就醒悟,见识越多,眼界越宽,越发觉得前世的自己到底有多悲剧,多失败。
这个世界归根究底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
实力越强,受到的束缚越少,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敢说别人不敢说的话,却没有人敢反驳。
就像刚才的圣女,她这番话,若是前世的她听了,毕竟是觉得大逆不道至极的,甚至即便现在,她也没办法说出这番话来。
可圣女,却没有丝毫顾忌,仿佛这就是事实,是理所当然的。
而在场的男人,却没有反驳的,也不敢反驳。
因为圣女,代表的清梦斋的态度。清梦斋是九州大陆最强的门派之一,只凭这一点,那她们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算把男人当成奴隶来奴役,也没有人敢吭声。
没有实力的人,才会用各种规矩束缚来欺骗自己,甚至用同样的规矩去约束别人。
柳慕汐带着欣赏和认同看着圣女妙音,妙音有所察觉,对柳慕汐微微颔首,柳慕汐能感受到她对自己表达的善意,也对她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至少这一刻,柳慕汐和圣女妙音是惺惺相惜的。
柳慕汐对圣女也很欣赏,很有好感,果然不愧是清梦斋的圣女。能以女子门派,屹立在九州大陆之巅,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天下间所有女子对她产生一分好感了。
比起她们两人来,潋滟夫人就显得狼狈多了。
能被圣女妙音和柳慕汐同时挤兑,她想不落下风也不可能。但是,她绝对不是那样容易认输之人,活了上百年,脸皮也不知道厚了多少层,岂会被两个小辈的区区几句话给打倒?
于是,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笑吟吟地道:“我刚才也不过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两位妹妹何必如此较真?谁不知道实力为尊,强者为上!那些规矩,不过是束缚那些没有本事的弱女子罢了,跟我们有什么相干?两位妹妹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等两人说话,她又看向柳慕汐,别有深意的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柳妹妹到底愿不愿意让我等见识见识,九州第一美人的风采呢?我可是好奇很久了呢?”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众人对柳慕汐好奇的人不在少数,也都看向柳慕汐,看她如何说。
柳慕汐却微微一笑道:“潋滟夫人此言差矣,我可当不得九州第一美人的名头。而且,我早就听说,潋滟夫人才是九州第一美人,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非卿不娶呢!甚至还有传闻说,连宗主也对夫人倾慕有加,打算休了我之后,再重新迎娶潋滟夫人您过门,夫人莫非不知道这个传言?”
此话一落,大殿里变得更加寂静了,他们都听过这个传闻,虽然这个传闻,再见到宿衍和柳慕汐的时候,已经澄清了差不多了,但到底没有听到确切的答案,如今,此事由柳慕汐亲口说出,众人如何能够不关注?
潋滟夫人也没有想到,柳慕汐竟然无所顾忌地将此事说了出来,是她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对宿衍太自信了?
若是她真得已经勾到了宿衍,对此事当然是乐见其成,可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将此事捅出来,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潋滟夫人脑筋急转,想着如何挽回自己的颜面,就在这是,宿衍却冷冷开口斥道:“无稽之谈!到底是谁在污蔑本座?本座连那个什么夫人的样貌都没记住,怎么可能倾慕于她?再说,她的年龄甚至比本座祖母的年龄还要大得多,本座就算一辈子不娶,也不可能看上她。”
说完,他也不顾在场所有人,直接对柳慕汐说道:“在本座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你,其他人,谁管她长得是圆是扁?若是被我查出是谁在散播播流言,本座决不轻饶!”
宿衍的一番话,宛如是一柄巨剑,狠狠地刺进了潋滟夫人的心窝,不仅令她颜面大失,更是动摇了潋滟夫人的自信,让她对自身的容貌和魅力产生了怀疑,一时间,竟然怔住了,任由大殿里的窃窃私语,钻进她的耳朵——
“原来这传言真的是假的呀!我早就觉得不可能了。宿衍宗主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到底是谁散播的流言,简直害死人了。你们都说潋滟夫人魅力无双,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听了这个流言,才勉强承认了这个事实,没想竟然都是假的,真是浪费感情。”
“我看这流言就是潋滟夫人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跟柳尊者抢夺第一美人的名头。”
“我也这么觉得,这潋滟夫人,为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不过,这次,她竟然敢将注意打到宿宗主的头上,真是胆大包天。”
潋滟夫人何曾受过此等屈辱?狼被怒火燃烧的几点都不剩了。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