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侯告诉你也无妨。这三个祸害乡里的畜生,就是本侯命人下令处死的。怎么,你也想让本侯千刀万剐吗?”
卢少棠所说的话,不可谓不重。
陈老太一听这话,差点儿没急晕过去。
她哪曾想到,
自己的三个宝贝儿子竟然是主子下令处死的。若是早知道了,她也不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了。
可是一想到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三个儿子一同毙命,她的心就如猫爪子捞一样。激怒攻心之下,也就顾不得什么主仆有别,咬着牙愤然的说道:“侯爷也忒狠心了一些!老奴辛辛苦苦镇守祖宅,膝下就这么三个儿子。就算他们做错了事,您打他们一顿也就是了,为何要害了他们的性命啊,这叫我这个老太婆今后可要怎么活啊!”
裴瑾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他们三人还真是罚不得了?主子要打杀奴才,难道还要经过你们这做奴婢的同意不成?”
听着裴瑾疾言厉色的呵斥,陈老太就恨得牙痒痒。“侯夫人刚进门不久,兴许还不明白府里的规矩。就算是老侯爷当年在世的时候,也不曾这么与我说过话!侯夫人年纪还小,很多事儿还看不明白,以后说话还是小心些微妙。”
裴瑾怒极反笑,眼角微微上挑。“本夫人的确是年轻了一些,可规矩却是宫里的嬷嬷教的。我倒是头一次见奴才在主子面前自称‘我’的,真不知道这规矩又是谁教的!”
陈老太眼神突然变得凛冽起来,看向裴瑾的时候恨不得冲上前去捞花对方的脸。
在卢家老宅被人逢迎惯了,如何还记得上头还有主子的存在?又见裴瑾是个小辈,于是更加不放在眼里了。
卢少棠见这老太婆不但不懂规矩,还敢对裴瑾无礼,便给站在马车一侧的侍画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敢对侯夫人不敬,掌嘴二十。”
侍画早就想抽这个死老太婆了,主子刚下令,她的巴掌就已经挥了出去。
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那陈老太婆已经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而她的几个媳妇则缩着头老实的跪在地上,乖巧的不得了。
识时务为俊杰,她们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就跟着挨打。
二十巴掌下来,陈老太的脸早已高高的肿了起来。加上年事已高,挨了一顿嘴巴子,整个身子就支撑不住了,转了两圈儿就倒地不起了。
“娘…”三个媳妇见婆婆倒下,忙上前去搀扶。
卢少棠脸上闪过一丝痛快,一甩衣袖,吩咐道:“将这些碍眼的全都给我赶出府去,看着就心烦!”
此话一出,陈家一家子就全都傻眼了。
她们在卢家可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如今要将她们赶出去,她们要在哪儿落脚?当初为了嫁到卢府来,她们可都是使了浑身解数,老宅子也都变卖了。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逍遥自在下去,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日。
“侯爷,您就行行好吧…奴婢们在卢府已经住了大半辈子了,这若是出去,该去往哪里啊。”到了这会儿,陈大媳妇也不管什么替自己的男人伸冤的事儿了。以后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才是正经。
陈老二媳妇也是个机灵的,见嫂子都这么说了,也跟着附和道:“家里还有两个在学堂念书的小子,还望侯爷开恩啊…”
老三媳妇更干脆,只知道哭了。
“你们怎么过,关本侯什么事!陈家出了这么些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没将你们一家子都给发卖了就是天大的恩典了,居然还有脸赖在卢府不走?”卢少棠可不是个善茬儿,也不是个草包。
留下这些人,只会后患无穷。
他又不是个傻子!
“那…好歹也容奴婢们进府收拾些东西…”陈老大媳妇见事情没了转机,便想着屋子里还有些细软,也够过后半辈子了,于是开口恳求道。
“你们整个人都是侯府的,府里的东西自然也是侯府的。”卢少棠根本不给她们任何的机会,直截了当的击碎了她们的美梦。
陈老大媳妇呼吸一窒,差点儿没吐出血来。
陈家三兄弟这些年在外头弄的东西倒是不少,所以她们才能在府里坐着吃喝,还有余钱将孩子送进私塾念书,有钱买丫鬟贴身伺候。如今主子一句话,就剥夺了她们最后的一点儿希望,这叫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卢少棠和裴瑾早已从马车上下来,踏上了府门口的台阶。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愣在原地面色惨白的妇人,吩咐道:“给我把门看紧咯。若是有人敢踏进卢家大宅一步,以宵小逆贼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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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恭敬地拱了拱手,门神一般的挡在了门口。
因为上一次的难民事件,卢少棠便召唤了不少的手下贴身保护。这些人个个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事,所以他便放心的携着娇妻的手进了门,根本不管身后那些人的嚎哭祈求了。
陈老太放佛一夕之间老了几十岁,整个儿毫无生气的瘫坐在地上。望着那巍峨的红漆大门和那威严的石狮子,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花甲之年,一日之间失去三个爱子,又被主子赶出府,就算平日里她多么的霸道威严,此刻也无济于事了。
“娘啊…这以后,咱们要怎么过日子啊…”珠圆玉润的陈大媳妇双腿一软,也趴坐在了地上。
老二媳妇也不停的拭泪,后悔不迭。
早知道会是这么个下场,她就该早些带了金银细软,跟着相好儿的逃去外乡了。起码,也不会饿肚子啊。
至于老三媳妇,除了哭还是哭。
正在这时,闻讯从学堂里赶回来的陈家几个小子,见了那随意丢弃在地上的尸身和哭倒在地的祖母母亲,都愣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哇…”胆小的,甚至还吓得哭了起来。
这时候,四周围观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镇北侯亲临的事儿,早就已经宣扬开了。而且还毫不留情的处置了危害乡里乡亲多年的刁奴,不知道多少人拍手称快了。
如今见陈家一家子也被赶出了卢府,都不由得在一旁指指点点起来。
“真是恶人有恶报啊…平日里就知道欺压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死的好啊!”
“不过也是个奴才,还敢学人家主子的派头,猪鼻子里插着根儿葱,也变不成大象!”
“侯爷英明啊…这样的刁奴,早就该赶出府去了!”
听着四周百姓的指指点点,陈老太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曾几何时,她们陈家的名声败坏成这副模样了?原本,她以为儿子们在外头有脸面,不被人欺负也是应该的。可如今想想,当真是大错特错。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有着天壤之别。
“滚出禹城!”
“滚出去!”
不知道谁带头吼了一声,四周的人也跟着闹了起来。有的人甚至还拿起手头的东西,就往这一家子身上砸。什么鸡蛋,石头,白菜叶子,番薯,应有尽有。
被砸到的陈家人全都缩成一堆,疼的嗷嗷叫。在那一声声的滚出去的呼喊中,陈老太和她的儿媳妇们不得不相互搀扶着,连同地上的几个男人的尸身,灰溜溜的离开了卢府。
身无分文净身出户,这样的下场的确是够凄惨。可是对于陈家一家子来说,却没有一个人对她们产生同情。
等到耳根子清净,已经近傍晚了。
重新打扫一新的卢府,倒也勉强能住人。
“那婆子倒是真会享受,居然连老祖宗的院子都给霸占了。”裴瑾坐在铺着锦被的软榻上,慵懒的说道。
卢少棠挑了挑眉,对那些个扫兴之人,连提都不愿意提。“提她们只会坏了胃口,倒不如想想明日去哪里游玩一番来的实际。”
说着,他便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丫头们见主子们这副亲昵劲儿,便不动声色的悄然退了出去,顺便还将门窗给掩上了。
裴瑾一见这架势,脸蛋就开始发烫。
丫头们太聪明伶俐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啊。原本没往这上头想的,被她们这么一弄,反而是尴尬了。
卢少棠眯了眯眼,忽然拉住裴瑾的细嫩小手,稍稍用力就将她拉到了他的身边。裴瑾一个不设防,惊呼一声直挺挺的朝着他的身上倒了下去。
“呀…”
“娘子小声些…也不怕被人听见?”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裴瑾羞恼的在他的腰间死死地掐了一把,才算是解气了。“整日
没个正形儿,哪里还有半点儿侯爷的气度!”
说着,就要起身。
卢少棠正享受着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呢,哪里容许她这么轻易的逃开。一个翻身就将二人调了个个儿,变成了他在上,她在下。
裴瑾脸上酡红一片,眼神也变得格外娇媚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一会儿丫头该进来传膳了!”
“不急,还有小半个时辰呢…”某人将头埋在那充满着馨香的发丝里,满足的吸了好几口气。
裴瑾身上的淡淡清香,他怎么都闻不够啊。
这些日子以来,他可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敢折腾自个儿媳妇。等到裴瑾小日子过后,他们也因为要赶路,一直歪在马车里,当真是活受罪啊。
裴瑾推拒着,奈何力气不如人,无耻不过某人,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等到丫头敲门进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裴瑾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上,头上的发钗却是不知去向。身上的衣衫也似乎不是刚才的那一件,整个人却似乎比前几日更加的娇艳起来。
丫头们眼观鼻鼻观心的将晚膳送进屋子,便闷不吭声的退了出去,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裴瑾这才送了口气。
卢少棠见她如此害羞,不由将她揽得更紧。“娘子红着脸的模样,当真是极美的!”
裴瑾狠狠地瞪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轻咬着贝齿道:“这两日你给我去睡书房!”
卢少棠摸了摸鼻子,赶紧低头认错。“为夫错了,还请娘子开恩啊!”
“哼…每次都这么说…一路坐马车过来就够折腾人的了,你还不知道节制一些…”接下来的话,裴瑾是难以启齿。
卢少棠却不以为然的小声嘀咕着。“我已经很节制了好吧…”
裴瑾听了这话,柳眉就竖了起来。
“是是是…是为夫的错,不该没个节制,让娘子你受苦了。我保证,下次一定注意!”卢少棠舔了舔舌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裴瑾哼道:“除非这个世上有鬼,否则也不能相信男人这张嘴!”
卢少棠稍稍一愣,没想到裴瑾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哭笑不得。自家娘子的言行举止,当真是呼出意料。不过,这些言论究竟是谁教她的?
裴瑾为了避开他的纠缠,飞快的从踏上下了地,在摆着四菜一汤的桌子边坐了下来。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此刻吃饭最大!
卢少棠不得已,也穿了鞋来到桌边。
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两个人风卷残云过后,桌子上的饭菜便被一扫而光。裴瑾的吃相倒不怎么难看,依旧是小口小口的吃着,只不过频率比一般人快了一些而已。不过,这也是她常年训练出来的结果。
古代女子太过矜持,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就更不好大快朵颐了。为了能够填报肚子,她可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只要稍稍加快频率,就能吃到更多的食物。瞧她,仪态仍旧优雅大方。可若是单从她碗碟里的骨头来看就可以知道,她的食量惊人。
卢少棠却并不认为她这吃相有任何的问题,反而十分的欣赏。只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比如,吃饱了才会更有力气应付床榻之间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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