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一个可厉害的仵作,写了一本书,叫洗冤录,上面写了好多尸检的事,可以从一个小小的伤口看出这个人是怎么死,特别厉害。”齐
悦眉毛微扬说道。
“是吗?我没看过。”常云成说道,“鸡鸣狗盗之徒中亦有高手。”
“怎么就成鸡鸣狗盗之徒了。”齐悦不爱听,皱眉说道,“那可是刑侦高手,蘣死人说话的。”
大晚上…这女人胆子可真…
常云成咳了一声。
“那些人可不就是低贱之人…”他说道。
齐悦耸耸肩,可不是,士农工商良贱之分等等,该死的阶级观念,。
当仵作的的确是身份…
“不过那个棺材仔是挺厉害的。”常云成说道。
齐悦眼睛一亮。
“哎?棺材仔?”她大声问道。
常云成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同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有说别人的时候。她才有兴趣吗?
“是义庄守人的孩子,大家都喊他棺材仔。”他说道。
齐悦哦哇一声,这好像跟宋慈出身一样,该不会是混乱时空下的宋慈吧?
这可是个大能人啊。她的眼睛亮亮。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倒茶。”常云成突然觉得心情很不好,他说道。
齐悦看了他一眼。
“还喝什么茶啊,都多晚了,快睡吧。”她说道。
她竟然赶自己常云成脸色更难看,坐着不动。
“我不困。”他哼声说道。
哎呦喂,齐悦看着他笑了。
“我困了。”她说道,伸手做请,“世子爷,你不困你屋子里坐着。或者出散散步也行,我要睡了。”
果然是错觉,屋子里哪里还有方才那样半点的平和。随着常云成的黑脸,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这是我的屋子,我想在哪就在哪。”常云成抬起下巴,重新恢复那倨傲的神态慢慢说道。
又来了是不是,齐悦看着他。
“你现在就想在这里是不是?”她问道。
常云成舀起桌上书看起来,以行动回答她。
“那好,你在这里吧,我那边睡。”齐悦说道。
你敢常云成咬牙,但不抬头,听的那女人抱起被子果然蹬蹬走了。不多时又抱着被子过来了,一把仍在他身上。
“你这臭女人”常云成恼羞喊道,扯开盖头盖身的被子。
齐悦已经哈哈笑着跑开了。
常云成起身,看着那女人一溜小跑的进了卧房砰的关上门,里面还传来闷闷的笑声。
“哎呀。傻瓜啊。这么大的床,这么方便的净房。这么暖和的屋子,傻瓜不睡,我来享受喽。”
常云成瞪眼看着那边的卧房,慢慢的嘴角浮起笑意,笑意越来越大。
“这臭女人…”他低声说了一句,转回身,看到地上的被子,顿时又黑了脸,“好歹也给爷把床铺好了….”
院子里的阿如和秋香一直小心的看着这边屋子里的灯终于熄灭了才松了口气。
“走。”阿如低声说道。
二人蹑手蹑脚的进了值夜的耳房。
静谧的夜终于入睡了。
但在此时,位于府城外的义庄里,却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在北风呼啸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吓尿裤子,当然,这种地方白天都没人来,更何况是晚上。
灯照到门前停下来,一只枯瘦的手忽地伸出来,敲了敲那薄薄的门板。
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灯光洒进屋内,映照出一排排薄皮棺材。
一个人影忽地站过来。
饶是来人已经来过几次,但还是被吓的手抖了下,灯光昏昏摇晃。
“来了,进来吧,今天可是有好货。”人影说道。
声音清亮的男声,听起来年纪不大。
来人吸了口气迈步进,屋门被关上,屋子里也点起了灯,屋子里的一切便看的清清楚楚了。
这是一间长长的通彻的屋子,除了一排排的棺材,就是没有棺材只有木板破席裹着的尸体,再就是等着摆放上尸体的草垫子,虽然是冬天,鼻息间依旧是腐烂的臭味。
来人的视线从那些尸体上收回,转向最里面,那里摆着一张长长的床板,此时上面躺着一个人,当然这里不会躺着活人,但傍边坐着的是活人。
他背对着来人,正忙着什么,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你等我一下,我吃完面。”他转过身,说道。
正是方才开门的人。
他的年纪不过二十三四,长得五官端正很清秀,只是或许是因为身在这个环境,面容上蒙着一层阴冷。
一根面条垂在嘴角,随着他的说话,如同蠕动的蚯蚓一般吸溜钻进他的嘴里。
“王大夫,今天这个是被乱棍打死的,你想不想看看被打死的人的内脏是什么样?”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看着来人说道。
来人是个年约五十的老者,须发斑白,带着帽子,穿着考究的棉袍,他终于稳定心神,将手里提着的灯忽地吹灭了。
“好啊,我正想看看这个,棺材仔,多谢你了。”他说道。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