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易初走后,宗政锦就一直待在屋里没有出来了,晚上,赵晴端着饭菜走进了主卧。</p>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昏黄的烛光下,隐约可见床边蹲着一人。赵晴放下饭菜,走了过去,只见宗政锦抱膝蹲在床边,头深埋下去,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寂。赵晴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公主接到离宫圣旨后,她也是这个样子一个人蹲在床边哭泣,然后用那沙哑的声音对自己说:“小晴,我害怕。”这句话,她记忆犹新。如今国师易先生的离去让公主再次受到了打击,难道她又要回到七年前的样子了吗?</p>
“公主。”她轻唤了一声,宗政锦缓缓抬起头来,只是没有望向她,两眼直视前方,眼眶有些红,赵晴知道她又哭过了。</p>
“公主,想哭就哭吧。”赵晴走到她面前半跪下来,眼中是浓浓的担忧。</p>
“小晴,为什么我会是公主呢?”宗政锦的语气有些沮丧,却又带着丝丝冰冷,双眼再无往日的神采。</p>
赵晴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公主会说这话,轻叹一声,她说道:“公主,这是命,您天生就该是尊贵的公主殿下。”</p>
“命?呵呵,对啊,这都是命。”宗政锦冷冷一笑,眼底是满满的讽刺。</p>
“公主,您别这样。”赵晴从未见过她如此冷漠的样子,顿时担忧极了。</p>
“从一出生,我就是身不由己,父皇将我送至阳州,易初一心引导我走上那条路,他们只想让我成为他们所期盼的人,却从未考虑过我是否愿意。”</p>
“公主,我只想你能开开心心的,公主若是不想,那就不要走这路了。”宗政锦的话让赵晴心疼不已,她身为宗政锦的内侍,自然知道宗政锦与易初所计划的事,可若是这件事让公主不开心了,那她当然不会鼓励公主去做了。</p>
闻言,宗政锦轻轻摇了摇头,无奈道:“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即使不愿意,却必须要这么做,母妃的仇要报,父皇的重任要担,北沧的国运要救,我没得选择,小晴,你明白吗?”</p>
宗政锦转头望向她,那双美目中时无尽的凄凉和无奈,让人看了就心疼,赵晴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公主,我明白,可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p>
“傻丫头,哭什么。”宗政锦替她擦了眼泪,又道:“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天意如此,我便顺应天意,做我应该做的事,走我应该走的路,至于。。其他的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宗政锦心中苦笑,反正她都表白了,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她现在努力过了,也不会为此而后悔了。</p>
“恩。”赵晴见公主想通了,心里也就放心了。她走过去把饭菜端到宗政锦面前,说道:“公主你一天都没吃饭了,还是先吃点吧。”</p>
“恩。”说出了心里的话,宗政锦也舒服多了,看着眼前的饭菜,她还真有点饿了。于是拿起筷子就小口吃了起来。</p>
见宗政锦终于吃饭了,赵晴的脸上也展开了笑容,转头看着屋外的明月安静地照在庭院里,心里想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了。</p>
......</p>
天佑二十年四月,南方暴雨连绵,洪涝灾害此消彼长,天佑帝宗政昊连连召集群臣商议对策,直到半月后,雨势渐弱,洪灾减少。</p>
“唉!这雨总算是减小了。”东屏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担忧的小脸上渐渐展开了笑容。</p>
“是啊,再过不久应该可以见到太阳了吧。”南絮,赵晴一阵感叹,她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太阳了,这人都快要霉掉了。</p>
听了她们的谈话,坐在书案前看文件的宗政锦抬起了头,她望了眼窗外,秀眉还没舒展开来便又皱了起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虑。</p>
“公主,你怎么了?赵晴见她脸色不对,连忙上前询问。自易先生走后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公主嘴上虽不说,可她们都看的出来,公主一直在思念易先生。所以她这一皱眉,怕是又想起易先生了吧。</p>
“没事,只是觉得这场雨使得很多百姓流离失所,这次南方损失惨重,就是我们阳州也难逃此劫。”宗政锦倒没想易初,她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只是现在又不敢肯定。</p>
“公主,您如此宅心仁厚,老天会保佑南方的。”“对呀,我们阳州就是因为有公主您的指导,才会成为南方损失最小的州府。”“是啊是啊。”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在夸她,表情极其真诚。宗政锦都快无语了,这些丫头喜欢吹捧她,要不是她定力强,早被这些花言巧语捧杀了。</p>
“你们就知道拍马屁,能不能干点正事啊?”宗政锦一边看文件一边训示她们。</p>
“公主,我们可一直都在干正经事啊。”赵晴口中的正经事就是服侍公主。</p>
宗政锦轻笑道:“每天服侍我算什么?你们看看唐大哥,身为锦阳军统领,每天刻苦训练,把三百锦阳军带的是威武无比。再看看房家兄妹,不但把阳城管理的井井有条,还帮我整顿整个阳州。”</p>
她一说完,三个姑娘就一脸埋怨地看着她,“公主,我们怎么能和他们比呀,对我们来说,伺候公主就是天大的事。”</p>
“油嘴滑舌。”宗政锦瞪了她们一眼,然后问道:“对了,云珑呢?”宗政锦口中的云珑自然就是那个离家出走的神家未来家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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